我下定決心並鼓足勇氣,翻開了那本日記——
一則:
3月5日
今天又試著做榴蓮千層。終於成功了!
之前試驗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不是麵皮太硬就是榴蓮放多了。
不過,這次,麵粉和榴蓮的比例正好。
小羽很喜歡。
許塵也喜歡。
又一則:
4月3日
沒想到,我和許塵也會有吵架的一天。
他說:“你堅強、勇敢、獨立。所以,你不需要別人照顧,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活得很好。”
我堅強勇敢獨立。
所以,留不住他。
還有一則:
4月16日:
那個人又來要錢了。顯然,他把我們當做無限次的提款機了。
可是,那筆錢是我和小羽的學費,我絕不會讓他把錢拿走的。
我瀏覽了幾頁,便閱讀不下去了。我合上日記本,拍撫前胸,努力調節呼吸。“這真的是我寫的嗎?”我不由地疑惑出聲。
“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寫的每一篇都是這樣零散的短句,即便在自己的日記裡,“她”依然壓抑剋制。全無細節,也鮮有感受,與其說是日記,更像是行程記錄。
我讀不懂。
可是,寫日誌的“她”怎麼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徹底忘記自己,並且需要借日記來對比證明現在呢。
張濟帆的秘書小葉,她似乎對我有著某種不可言狀的生理性厭惡。
她很聰明,行事麻利,做事也有條有理。在針對我這件事上,她的聰明才智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總能找出各種招數來對付我。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最後勉強將她的討厭歸結為:屬相相沖。
此刻,她插著手,斜靠在旁邊的桌子邊緣,探究的目光來回審視我,怪腔怪調:“你和許塵,你們倆關係很不一般哦。”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
她平時就愛找我的茬,我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今日竟扯上了許塵。
我下意識豎起了刺。
“我理解,多金、有顏、脾氣還好的男人是優質範本。完全符合以上條件的放眼全國都沒幾個,這麼耀眼的男人,女人不動心都難,但是,再動心也要懂得收斂自己。再好的男人只要是有主的,就不能搶,做人可是要講道德的。你說是不是?”
“請你有話直說。”
“拽起來了!大家說許塵是為了你才來我們花店客座的,就這麼傳幾句你就這麼拽,萬一,傳你是老闆家的親戚,你豈不是要鼻孔朝天看人了!”
“您真是辛苦了,工作之餘還費心為我編撰故事,且如此細節豐富。”我為她鼓掌。
“你……”她未曾想我會反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漲紅著臉,氣急敗壞。
我繼續:“這裡是花店,不是花圃,收緊你的壺嘴,不要到處噴射農藥。你會可愛非常多。”
她冷笑:“呵,不愧是降落傘,脾氣就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