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起來吧。”
“嗯……啊,好疼。”
剛才只顧著抓他,沒有注意到疼。直到這刻,這才知道崴得挺嚴重。我勉強自己站直,腳底著地更疼。我膝蓋打彎,若不是他手快拉住我,我恐怕還得摔倒。
“叫你逞強,看吧,現在連路都不會走了。”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幼稚鬼。”
“我幼稚?竟然說我幼稚,我可是律照川!”
“我可是律照川!”我學著他說話,“說這話就夠幼稚的。”
他無語。
沒有什麼優雅的進退。我們在對方面前都顯得不夠圓滑,每個動作都顯得生疏。所有企圖表現成熟的努力最後都凝聚成最傻氣的反應。
突然身子一輕,是律照川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呃……
我立即埋臉在他胸前。體溫之差如此清晰,我臉燒熱起來。
因為出來急,家大門沒鎖,稍旋門把就可以進屋。見狀,律照川眉頭微微一擰。我知道他要發表意見了,立即問:“你餓不餓?家裡有面粉,我會做煎餅,可好吃了呢。”
他將我擱在沙發上,拿回抄手後,將門鎖好。
“別管我了,你都不想想你的腳。讓我看看。”
“沒事的沒事的……啊!”我來不及收住呲牙咧嘴的表情。
我原以為只是小扭傷。結果,他只是稍稍一掰,我就喊疼。看來這回真是崴狠了。
“我以前也扭過,扭過地方容易再次扭到。歇息幾天就沒事了。”
律照川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問我拿了一條毛巾,用保鮮膜將冰塊包好防止漏水。再用毛巾包裹冰塊,製成一個簡易的冰袋,並將冰袋擱在扭到腳踝邊上。
“這樣不行,得上藥。”他突然起身,問我,“你家門鑰匙呢?”
“這裡。”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律照川接過鑰匙放進口袋。
接著,他將電視機開啟,將紅油抄手、遙控器、紙巾盒、紙簍都擺在我即手能夠的地方。他利落拆開堆在廚房的紙箱,從中挑了幾樣水果洗乾淨,擺在在茶几上。
做完這一切,他交待:“你就坐著別動,我會盡快回來。”說完,他就轉身走人。聽到鎖門的聲音我才反應過來。遲鈍地喊了句:“不用了。我們小區沒藥房的。”回應我的是一片遠去的足音,也不知道我喊他的話他聽到了沒。
看著眼前整齊劃一擺開的餐盒、遙控器、紙巾盒、水果籃……需要全在眼前了,確實沒必要動了。
我坐著等他回來,等著等著就累了,身子一歪,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次聽到門鎖開啟的聲音時,我才略微抬起頭,勉強睜眼,確定是律照川。我立刻頭一軟,閉眼安神。
有他在,我就很安心很安心……
晨光蓋面時,我醒來。我是躺在床上的,剛想起床,足部就傳來鑽心的疼。
我忍不住痛叫出聲。一看,腳腫得可怕。圓鼓鼓的,像是在面板之下充了氣。不知道會不會像氣球一樣充滿彈性。這樣想著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腳面——疼!
我連連倒吸氣。
“別亂動。”律照川出現在我的房間門口。他手拿鍋鏟,脖子上掛著我的卡通圍裙。二次元圍裙搭配他高深的嚴峻表情,反差感太足。
眼前的畫面太具衝擊力,我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抗議:“這可是你的圍裙。”
“我穿很可愛,你穿就……更可愛了。”
他害羞地抬手遮住眼睛。
“你在做什麼?”我勉強收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