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照川,你……還好嗎。”
“沒事。”
春寒料峭,宴會場內,空調將每個人都烘得熱熱的。有侍者替我們收好外套。有侍者引領我們入內。因為深嶺女士還在準備,所以賓客們三三倆倆聚一起自由地聊天。
律照川為我取來點心和飲品。我喝了一小口:“怎麼是葡萄汁?”我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中央那座香檳塔。
“你再忍忍,暫時別碰酒。”律照川說。他怕我舊傷復發,會時刻提醒我注意飲食。緊著,將我安排在遠離會場中央的沙發上坐下。他對我說他去去就來。
可是,他這“去去”去了好久好久,我也等了好久好久。
資訊無應答,電話無人接聽。我擔心起來,便起身四處尋找。
甚至在男衛生間前站了許久。來上洗手間的人都拿詭異的目光來回在我臉上掃過。
此處確實不便等人,我就走開了一些。繼續用目光在交錯往來的來並中搜尋律照川的蹤跡。
不是他,都不是他……
“星星!”
聽到身後有人喊我,我激動回頭。肩膀隨之鬆垮。
不是律照川。
許塵舉著紅酒,穿過人群朝我而來。他溫柔的聲音中摻和了一絲興奮:“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真的是你!”
“我和律照川一起來的。”
“哦。”許塵垂頭,再次揚起頭時,他笑了笑,“你們……還好吧,我好久沒見他了。”
“嗯。”我點點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深嶺女士邀請我的。”
“你怎麼認識得深嶺女士?”我聲音不大,語速卻不由加快了。
許塵微怔:“她是我的客戶,兩週前我剛為她的新開張的工作室設計了花藝……”
“她是律照川的母親。”
“哦?”許塵驚愕。
在他驚愕的當口,全場的燈暗了下來。
有一小束燈光打在舞臺上,有位白裙少女在光源中翩翩起舞。她美麗又輕盈,像蝴蝶。像流雲。清靈飄忽。年輕的臉上朝氣似最燦爛的陽光。
一舞落停。
掌聲中。深嶺女士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她頷首致意,抬手致謝來賓。過了好一會兒,會場恢復安靜,深嶺女士開始致詞。
“今夜,謝謝各位的光臨,感謝各位的厚愛,這些年,我旅居海外……”
在深嶺女士的講演中,我悄然轉身,慢慢穿過人群,朝門口走去。
看見我移動,許塵立即跟著我,他問:“星星,你去哪裡?”
“剛才入場時,我和律照川都將外套交給了侍者保管。我去找侍者問問外套還在不在?”
至少,我可以確定律照川還在不在這個酒會現場。
“他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
我感到了隱約的委屈,我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這時,我聽到舞臺背後嘹亮的聲音。
深嶺女士的聲音透過話筒,字字清晰地傳到我的耳中:“我要為大家隆重介紹一下,剛剛,舞臺上的這位小精靈,她是我的得意門生,也是我兒子的未婚妻!”
我扭頭。
過份明亮而刺眼地光下,深白的模糊裡站著年輕的面孔。
女孩笑靨如花,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