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你最新寄來的那封,你說你和律照川決定交往了……
你媽媽非常的擔憂。
她和我說,她不想再治療了,想立即回國看你。
你媽媽尚未根除,如今治療剛見起色,不能就此放棄。我極力勸阻了她。
雪州,無論你身份證上用的是哪個名字,你永遠是我們的女兒。
作為父母,我們本應該尊重你的選擇。但如果那個人是律照川的話,我們會疑慮。
是的,我和你媽媽都覺得,律照川並不是你的良配。
可能,你會覺得我們武斷專橫。
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更大的傷害。
父親:牧如笙
初讀罷這封信,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將信依原路摺好收入抽屜。
直到被律照川直探心思的這一刻,頓然想起信中字字句句。胸口猛烈一絞,我本能地揪著心臟處,屈身忍耐。
原來,遲到的絞痛竟如此不堪承受。
——爸爸媽媽,他那麼好,如果你們見到,也會覺得他很好很好的。
如果只是深嶺女士反對,我還能忍受,但父親的來信徹底攪亂了我的心神。
我獨自跋涉在黑暗的隧道里。
沒有光指引。
不知道出口。
在隧道之中,我是盲的也是聾的。
律照川見我如此,他慌了。急聲問我:“胸口疼?怎麼會突然疼,有藥沒有……”
“沒關係,過一會就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律照川連忙說著。像是替我撫開絞痛般,他張開手掌,摁在我的手上。
這份疼痛持續了很久,終究也過去了。
我虛弱地說著:“律先生……他好嗎?疏於問候,我是不是應該去與他問聲好。”
此番,唯有律先生尚未表態,他怎麼想,如果他也強烈反對……我該怎麼辦?
“你在擔心?”敏銳的律照川迅速看穿我的想法,“你怕他不同意,會出手阻擾。”
我沒有回答。
“不會的。我的事情,他不會管的。至於我母親。你更不用放在心上。我會處理好的。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他堅定地說著。
並且緊緊握住我的手,握得我很疼。
我順勢將頭埋在他的懷中,並且閉上了眼睛。
不再說話。
但我的心卻無法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