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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勁裝女子便幽幽醒來,倒是讓一旁的白麵青年微微詫異,畢竟自己迷魂針的效果他的清楚的,以前用在其他女子身上兩三個時辰之內無論做何事都不會有所反應,偏偏這個勁裝女子半個時辰便醒來了,除了意志之強韌他也再找不出其他的說法。
“這是哪兒?”勁裝女子不由得緊緊按著眉心,腦海裡的睏意依舊是如潮水般襲來,沒有絲毫猶豫,勁裝女子的貝齒直接咬破了舌尖,疼痛也隨即喚來了腦海裡的清明。
“這是在哪兒?”勁裝女子再一次問道,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精悍男子身上,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精悍男子看著勁裝女子的唇邊多了一絲鮮紅,神情不由得變得有些惶恐,最終還是垂下頭應聲道,“殿下,這裡是城東的一間民房內。”
“城東是嗎?”勁裝女子杵著劍佔了起來,慢慢朝門口移動。
“殿下,您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一旁的白麵青年也是連忙抓住了勁裝女子的手溫和道,“對啊,玉鸞,現在已經過去也已經晚了,那個男人估計早就死了。”
然而白麵青年未想到勁裝女子卻直接回過頭對其冷冷道,“放開!”
似乎感受到了勁裝女子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白麵青年打了一個哆嗦立即鬆開了手。
見狀,勁裝女子正過身繼續朝著門外走去,同時淡淡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曉昏迷的原因和你的心思,如有下次,我會親自割下你的頭顱送給何青蒼。這一點,我姬玉鸞說到做到。”
聞言,白麵青年身體又是打了一個寒顫,彷彿一股濃成實質的殺氣在自己的周圍繚繞。
而當白麵青年恢復正常時,勁裝女子早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
【他會死嗎?】
捫心自問,即便對如今已是宗師之境的她而言,想要從數百名身經百戰的精悍士卒的重重包圍裡全身而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更不用說在此之前為了讓他們能夠逃出去,那個人定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現在還在一個孤獨的戰鬥嗎?】
她很期待這個結局,至少自己現在過去還有機會能與之並肩作戰。只是她雖然不大清楚自己昏迷多久了,但是肯定不會是一個短時間,畢竟自己從城西的客棧到城東的民房,這期間的路程便至少需要花上一炷香的時間,更別說自己還不知曉到底昏迷了多久。
就算僅拿一炷香的時間來說,想要在數百人中支撐那麼久,她到現在為止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會有如此持久的體力。
那麼,這便意味著她現在過去面對的會是一個極為不好的結局。
很大的可能性,她即將面對的是倒在血泊的他。
【到底,他為什麼即便拋棄性命也要保護我?】
她與他不過是才見面沒多久嗎?
為了一個陌生人,真的可以做到這樣嗎?
等等,她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個黝黑男人的身影,她總覺得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原來一年多前,我與他早已見過。只不過我在城上,他在城下。】
【這一次,他來做什麼?】
她不由停下腳步,因為事情在她的腦海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更因為,他同樣是那些劊子手中的一員。
她不由得想起精悍男子說的話,隨即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他難道是真的帶著某種目的接近我?】
【不,若是真的有某種目的的話,剛才那應該是最好的機會。】
可他沒有。
而事實上,似乎從始至終他都不知曉她是誰。
而她知曉他是誰。
就在此時,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慮。
她抬頭一看,不遠處,他揹著重劍朝她傻笑著,身上的麻衣早已破爛不堪,從破損處露出的是一道又一道綻開的傷口,鮮血時不時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而他還是那樣笑,一直笑,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直笑,直到笑進了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