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退學？”老校長站在年輕的導師旁邊，吸了一口菸斗。
客人連連擺手，“不不不，世界上可找不出比這還要好的學校了，我怎麼會不識好歹？”
“只是……”他也不知道鍾離的事能不能說，直覺是別說，不然他們父女倆絕對出不去，“紅桂已經九歲了，也該是增長見識的年齡了。我想帶她出去遊離。”
校長這才滿意一笑，煙霧繚繞的一口氣吐在客人臉上，嗆得他咳嗽起來。
見狀，老校長煙鬥放在桌上一敲，“沒吸過煙？”
看見那張文書被蓋上印章，客人滿臉堆笑地想接過來，被校長一菸斗打在額頭，“別急。”
“既然你要帶女兒增長見識，不如替我去查個事情。”
巫師，所有的巫師都擁有直覺。區別只是準確率。
此刻的客人就明銳察覺了一股惡意，來自於校長的惡趣味。他吞口口水，放在女兒肩膀上的手捏緊了些，“當然，您的請求我怎麼會推脫？不過我還帶著紅桂，您……”
“嗤。”校長髮出不明意味的冷笑，把菸斗遞給身旁謊稱惶恐的年輕導師，“教師從來不會讓學生頂在危險前方，你放心吧。”
客人放下的心還沒落地，又被校長下一句話提起來。
“紅桂這兩天和導師住著，由學校負責她的遊歷行為。不管學校裡發生什麼，在你回來前我都會確保你女兒的安全。”
“那……我呢。”
所有的巫師都有直覺。客人能察覺出的事情老校長也可以。
老校長的臉色讓人捉摸不透，他用那雙洞察世界的眼睛看向客人時，客人覺得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一覽無遺。
“這裡。”水幕組成一張地圖，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中間標註了一個村落。客人費力地想要記下來，被校長阻止，“等下茶憶會畫下來把地圖給你。不用多費功夫。”
茶憶便是那個年輕導師。
“想辦法查一查村落的異樣。”
目送客人遠去，校長拿回菸斗，舒舒服服地躺在不屬於他的座位上抽了一口。
對於這些實力強悍又貧窮的普通巫師，讓他們當苦力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自己又剩下一筆僱傭費，他簡直要笑出聲。
“茶憶，等下。”導師正要收拾行李，校長叫住了她。
“學校警戒狀態一級開啟，三天後升到二級。”
茶憶瞪大眼睛，“可是校長，為什麼……”
“你以為這些精得跟猴一樣的傢伙為什麼會主動送上門來？平日找他幫忙可是人影都找不到。”校長叭叭抽了口煙，舒爽地眯起眼，不緊不慢道，“有不詳混進來了。”
“什麼……”年輕導師對這個答案出乎意料，“但都城四周的都被拔除乾淨了，城牆上的防護罩和學校的警報網也沒有動靜！”
“我老了。”老校長裝模作樣地嘆氣，瞧那精神抖擻的樣子還能活二三十年，“我怎麼知道現在年輕人都有些什麼手段？行了，快去吧。再晚說不定來不及了。”
“……是，校長。“
警戒狀態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停一半的課。
學校會由小班制專為大課，閒下來的導師要負責排查校園中的每一個角落。
誰也沒有料到出事會怎麼快。也就幾天的時間，連第一輪排查都尚未結束，就有人失蹤了，是低年級的學生。
後續發現他將自己反鎖在清潔屋的裡間，找到時已經因為飢餓和疲憊昏迷，指甲和身上都是血跡，研學人體的巫師說那是自己的抓出來的。
門上也全是抓痕，指甲被磨的只剩半截。似乎是因為恐懼想要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