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見姜韻芹嗚咽得說不成話,只好自己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最後又將自己的揣測道了出來:
“二叔,依術兒猜測,當時的情況可能是這樣的。二孃坐在這張被打翻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突然被兇手拿起壁櫥上的那尊琉璃描金釋迦牟尼佛像砸中腦袋,當即昏了過去,然後兇手將她擄到馬車上,逃之夭夭。”
姜鼎雄聽了還沒說話,姜韻蘋立馬站了出來,道:“從你們到這裡發現房間裡面已經掌了燈的情況來看,敏姨很可能是在將近傍晚的時候才被兇手擄走的。”
蕭籽術點點頭,指了指地上的琉璃描金釋迦牟尼佛像,道:“那尊佛像上的血跡並沒有開始幹,說明夫人遭到不明人士的綁架,是在我們酉正時刻左右到這裡發現血跡之前沒多久才發生的。”
愛妾無緣無故被擄,姜鼎雄異常震怒,對著跪伏在地不敢吭聲的嬤嬤與眾丫鬟叱責道:“你們這些奴才,到底是怎麼照顧太太的!居然讓歹徒闖進聽風閣,明目張膽地把太太給搶了!”
嬤嬤汗流浹背,莫敢仰視,只一邊磕頭一邊顫聲道:“回老爺,太太這兩日貴體欠佳,說需要一個人在房裡清淨,就叫老奴和丫鬟們沒有得到吩咐不得擅入清風閣,太太的命令老奴不敢違抗,只好守在院子外頭。”
姜鼎雄眉頭越皺越深,又喝問:“那太太今天又沒有出去?”
嬤嬤訥訥地道:“有,太太今早上與永昌伯府的夫人約了打馬吊,是坐院裡的馬車去的。”
“可是我給她專門配的那輛金頂馬車?”
府中上下眾所周知,姜鼎雄對章氏寵愛有加,視若珍寶,特意為她花重金打造了一輛頂篷鍍金的豪華馬車,供她日常出行。
嬤嬤點頭如搗蒜,又驚惶道:“不過,老奴剛才到院子裡察看,那輛馬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什麼!混賬東西!”
姜鼎雄聞言,火氣蹭蹭蹭地直往腦門上冒,抬起腳就往嬤嬤頭上一踹,跪了一排的丫鬟也都跟著遭了殃,被他一人賞了一腳以發洩怒氣。
蕭籽術不忍看姜鼎雄發飆的場面,默默地抱著嘟嘟走出房外,經過姜韻蘋身邊時與她遞了個眼色。
姜韻蘋領會,也立馬隨她出來。
“四姐姐,根據嬤嬤的說辭,二孃極有可能是被歹徒擄進那輛金頂馬車裡,然後駛出姜府。”蕭籽術揉了揉嘟嘟的尖耳朵,看著姜韻蘋道。
姜韻蘋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顰起眉頭,道:“就是不知道歹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他綁架敏姨單純是為了向我爹索取鉅額贖金的話,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同我爹聯絡,敏姨的性命想必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嗯。”蕭籽術思忖片刻,道:“我想,歹徒大概就只有要錢這個目的了吧。倘若他是同二孃有什麼很深的宿怨,想要置她於死地的話,直接用那一尊佛像當場將她殺害便是,自然沒必要大費周章地將人打昏了再擄走。”
“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除了耐心地等歹徒的訊息傳來,我們也根本做不了什麼。”
“是的,只能靜觀其變了。希望二孃她不會有什麼事才好。”
姜韻蘋與蕭籽術四目相對,二人彷彿皆從對方的眸底深處倒映出彼此的影子。
這影子,是何其的相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