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卻懶得跟這種別有用心的人客套,直接說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紀某就是這麼恩怨分明,何錯之有?”
“話雖如此,但我等日夜誦讀聖賢書,深受聖人教化,豈可如市井匹夫一般?”吳備道岸貿然地說道,“當以德報怨啊!”
紀寧冷笑一聲,說道:“這麼說你是以德報怨?”
“吳某雖不肖,但一直謹記聖人言,時時刻刻以此要求自己。”吳備地道。
紀寧忽然淡笑地:“此話當真?”
“自然,眾目睽睽之下,吳某豈可信口開河?”吳備朗聲說道,頗是自得,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仰慕地朝他看來。
自己的以德報怨與紀寧的睚眥必報相比,立判高低。
“啪!”
就在他心底得意洋洋時,突然感到左臉一陣火辣生痛。
過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被紀寧打了一個耳光。
“你、你、你竟敢打我?!”他左手捂住臉,右手激動地發抖地指著正淡笑地看著他的紀寧,一臉不敢相信。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也都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只見紀寧“呵呵”地笑道:“不錯,紀某確實是打你了。你不是以德報怨嗎?趕緊給紀某一個微笑,然後再送紀某一百兩銀子,用你的仁德感化紀某吧。”
“你、你、你……”吳備被氣得眼前發黑,險些一口血噴出來了。
紀寧笑盈盈地道:“你這麼激動氣憤,不會是懷恨上我了吧?說好的以德報怨呢?這可是你當眾承諾的。不會是說一套作一套吧?若真如此,你豈不是偽君子了?這可是連市井匹夫都不如的哦。”
“我、我、我……”吳備胸都快要被氣炸了,偏偏得憋屈著不能發作,臉色漲得紫紅髮黑,難受無比。
若非他是年輕人,恐怕直接給氣死了。
其他人聞言,無不目瞪口呆。
君子動口不動手,講究個尺寸和法度,哪有人當場動手打臉擠兌人的?
他們看著紀寧一副當眾打了人仍笑盈盈地樣子,想到自己要給紀寧難堪的打算,無不覺得後背一寒,連忙把讓紀寧難堪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
惹不起啊!
屏風的另一邊,眾名門貴女同樣目瞪口呆,紀寧的一舉一動完全超出她們的預料,甚至超出她們的認知。
她們早已都站起來,從屏風上方看過去。
看見紀寧一身長袖寬袍的書生儒服,身材挺拔,長相俊朗,氣質儒雅,臉上掛著笑容,像是一個謙謙君子的書生。
但是,她們看紀寧的目光就像是看異類,同時心底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紀寧笑容一斂,冷聲說道:“別你你我我的,說句痛快話!你要是承認自己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你要報復,就儘管來,紀某敢作敢當接下來!你要是真的以德報怨,那趕緊給紀某笑呵一個,然後給紀某一百兩銀子。大家都看著呢!”
這下,吳備張大著嘴巴,連“你你我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身體搖搖欲墜,眼看這個人就要摔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