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臉皮真是厚如城牆,什麼位置都敢坐。”
紀寧剛坐下,就聽到後面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隨著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無數“嗡嗡”響的交頭接耳議論聲也隨之響起。
雖然乍地一聽聽不出說什麼,但那些指指點點的聲音無不是隻想他。
在屏風的另一邊,那些名門貴女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無不轉頭看去。
屏風雖將男賓與女客隔開,但只是禮儀之隔,並沒有完全隔絕,透過屏風與屏風之間的間隔,還是能看見一些東西的。
紀寧終於到來,屏風的另一邊是已經知道的。
那一句話是針對誰而說,她們都猜到。
李秀兒聽見紀寧一到場就有人挑釁,不禁峨眉一蹙,芳心一緊,為紀寧的處境深深擔憂起來。
她不由有眼角餘光飛快地看了蘇蒹葭一眼,看見蘇蒹葭雖也轉頭朝屏風另一邊看去,但神色平靜。
“咯咯,沒想到好戲這麼快就上演了。”旁邊的秦圓圓抿嘴偷笑地小聲道。
與李秀兒相反,她也很關注紀寧,但她對紀寧有十足的信心,只等著看好戲。
屏風另一邊。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紀寧在心底冷哼一聲,出乎人意料地站起來,然後轉過身面向坐在後面的眾才子,目光銳利地掃過所有人。
那無數的竊竊私語隨之停頓下來。
“剛才是誰在背後陰陽怪氣說話?”紀寧揚聲說道。
一片寂靜,許海安臉色有些漲紅,很想拍案而起,卻又有些不敢,處於猶豫中。
稍等片刻,紀寧不給那個人足夠的反應時間,再次昂聲說道:“紀某的臉皮厚不厚不是某個人說的算。紀某坐在這裡,是此處主人的安排。誰要是不服氣,大可去找此處主人把紀某頂替下去。否則,就別像個慫貨一樣躲在某個角落裡陰陽怪氣,叫人瞧不起!”
他之所以被刺激一下就強勢反擊,實在因為這個中秋詩會上,太多人想對他不利。崇王府大管家親自登門送請柬,看起來很有面子,實則是給他大面積地拉仇恨。
如果他一開始就忍讓退宿,只會招來那些嫉妒的才子群起而攻之。
許海安漲紅了臉,對於紀寧攻擊他是慫貨的話,他只能滿臉怨毒扭曲地緊緊握著拳頭坐著,不敢出聲。
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拍案而起,找崇王理論,要求把紀寧從那個位置換下來,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當場把他趕出崇王府。
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是當前整個金陵城最榮耀的事,多少人為了一張崇王府請柬削尖了腦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若是他在中秋詩會還沒正式開始就被轟出去,只怕直接被無數人恥笑,一輩子抬不了頭。
“呵呵,都是金陵城的才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紀寧你就不要那麼說話嚴重了。”吳備站起來,笑眯眯地說道。
看似是做和事佬,實則指責紀寧心胸狹窄。
紀寧轉身向旁邊的吳備,雖不認識,但也猜到是金陵城排名前列的青年俊傑。
“在下吳備,字鳴德。”在紀寧轉身看過來時,吳備拱手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