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重要,白堤怎麼可能對白鶴下重手。
在白非墨的印象中,白堤和白鶴父子關係最多算一般,但陌路絕不至於。
“白堤,你還不打算說麼?”
白非墨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聽不到想要的答案,可就把整個屋子給點了。
“別衝動。”最令他感到意外的竟是,商九苫也來攔住白非墨。
白非墨大力地甩開商九苫的胳膊,冷冷說道,“商公子,白家的家事,你最好少管。”
白非墨一早就知道白鶴同商九苫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一直都懶得拆穿而已。
“你的家事,那我的侄女呢?”商九苫對厲沅沅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似乎是勝於親生血脈的聯絡,連他自己都感到不能相信。
為什麼妹妹商九芄那麼不待見的小丫頭,他會這麼放心上。
“商公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和沅沅沒有半分血緣關係。”
白非墨一針見血戳穿他的假面,誰知商九苫臉皮居然厚到堪比萬里長城。
“怎麼說她都是我名義的侄女。身為沅沅的長輩,不可能有留小輩受辱的理由。”
商九苫一點兒都不怕白非墨,他於桃花島來說是個神聖的存在,但對姑蘇城主而言,不過就是個年少成名的馭靈師。
“呵呵,長輩?”白非墨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的嗓音吼道,“那她在相府被你妹妹欺凌的時候你在哪裡?她在東宮被太子蹂躪糟踐的時候你在哪裡?她被長安一杯毒酒賜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殊不知,白非墨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居然說了厲沅沅的死訊。
“她死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駭人聽聞的訊息。
一個死人,卻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除了白非墨做得到,還有誰肯做這麼大犧牲。
“北辰!你不要命了?”白堤印象特別深刻,多年前為了救奄奄一息的索隆,幾乎耗盡他半身靈力,是他尋遍天下奇珍異草悉心照看才有了今日的他。
如今,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健碩的模樣,居然為了個女人,差點又丟了半條命。
“沒事,我的女人,不能這麼死了。”白非墨如今說得倒是輕描淡寫,昔日棺材板現於眼底的那抹無助,誰人都無法體會到那般的絕望。
“你的女人?放之這些族民於不顧?你心中還有桃花島這個家嗎?”白鶴也是突如其來的埋怨,明明早就不希望白非墨當島主,卻還不害臊地斥責他不知輕重。
“你問問他們,我可曾有過苛待?”
一眾島民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搖頭否認。
“我可曾有見各位陷於水火,而隻身離去不聞不問?”
他們仍舊搖頭。
“那,我可有因為私事,影響了各位的要事?”
眾人還是搖頭。
“白鶴,看見沒?這島主之位我向來不稀罕,我就一個條件。”
白非墨的唯一條件還沒說出口,便被白堤和商九苫一致打斷了。
“不可以。”
“為什麼?她還在裡面!”
裡頭的厲沅沅可是白非墨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寶貝,也是拼了不少氣力才從死神手裡拉回的,更是他深愛惦念若干年的女子。
“如果你從外面開了,天塹變一旦被毀,屆時裡面所有生靈有九成機率會消失。永遠,永遠地消失在天地之間。”商九苫告訴了白非墨真相,本欲說點別的什麼過去的白堤倏地住了嘴。
“你……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白非墨不僅因為這不幸的訊息而難過,而且愈發對商九苫的無所不知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久居姑蘇城的世家公子,哪裡聽到的確切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