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神鵰俠侶系統沒必要再欺騙她什麼。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來過這裡,並且擅自改動了機關的位置——或者說,是換了幾乎一樣的墨綠水母代替墨綠色的沙礫。
懷疑物件,毫無疑問落在了白非墨頭上。
厲沅沅並不知道天塹變的創立之初就與白鶴脫不了干係,沿襲至這一代人,白家的生殺大權都得經過白鶴的金口。
【笨蛋宿主,俠侶不會傷害你的。】
厲沅沅僅挑出他一個嚴重懷疑物件,馬上就被神鵰俠侶系統駁回。
“呵呵,不會?你都忘了他替‘她’擋劍。”
前日之事,歷歷在目,厲沅沅此生都不敢忘懷;白非墨的這通操作,比太子長安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是從開始就在傷害,而另一個是在緊要關頭致命一擊。
厲沅沅要是把自己比喻成蛇的話,那麼白非墨就是這打七寸的農夫。
她的心莫名地疼了起來,像是被蠱蟲咬過似的,遍體鱗傷又無可奈何。
【其實那是他的靈寵……】神鵰俠侶此時非常後悔沒有把真相說出來,偏到了前後進退無路的時候才道明,不免埋怨當初存了太多小心思。
靈寵?
厲沅沅細細回想起他對努努的樣子,再和那‘女子’一對比,卻根本不信這一說。
“你休要替他辯解,我的第六感沒錯。他就是旭恆‘她’!”女人吃起醋來,是多少花言巧語都中和不了的——哪怕這話是白非墨親口說的,厲沅沅仍舊不信。
【都這田地了,要麼等著另一邊開門方有一線生機。】
神鵰俠侶系統很熟悉這樣的情境:因為若干年前,它就是在這裡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隨著歲月的洗禮,它才漸漸化作了現在的模樣。
“另外一邊通向哪裡?”厲沅沅不解地問道,都說鬼爪蛇域極為險惡,難道有人和她一樣迫不得已先一步進去了。
【鬼爪蛇域。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活物進去了。】
神鵰俠侶系統澆滅希望只需要半秒鐘,厲沅沅還在想象不得已進入的生物是人是鬼,它卻直接指明查無此物,非鬼亦非人。
“那行,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厲沅沅倒是想得開,無非是忌憚系統隨時隨地佔據了身體,如今看來它佔一次就會消耗不少靈力,索性也沒當回事。
【……其實我休養不錯的話,應該是可以先吞噬你的。】神鵰俠侶系統可沒想讓厲沅沅打退堂鼓,再說等她死了沒有意識,那麼原來身體的殘餘靈力也不能佔為己用,相當於完美容器毀了一大半。
“隨便咯。”厲沅沅浮出水面後,便雙腳岔開,在岸邊擺了給“大”字,開始靜候死亡的到來。
當它看到爛泥扶不上牆的宿主後,內心則更為期盼白非墨的到來。
只是神鵰俠侶系統比較擔心的是:外頭那兩隻靈寵,看見人會放進來麼。
“阿嚏!”玄之殤外的兩隻靈寵,一前一後地打了記響亮的噴嚏。
幻翎的感應最為強烈,因為跟著的時間最早;而努努的反應倒顯得很是平淡。
“有危險。”洛痴痴地看著玄之殤閉緊的大門,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啟。
“開啟我倆也進不去。”努努比它要理性許多,凡是靈寵插手不了的事情,連嘗試的念頭都不會產生。
“有一個人可以。”儘管洛現在對白非墨的印象一落千丈,可緊要關頭只能寄希望於他身上,契主一旦生命遭到威脅,它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
“不可以!”努努也知道洛指的是誰,縱然前契主能拯救現契主,也絕不希望他以身犯險。每一隻靈寵都明白:開啟玄之殤,九死一生。
“你可知道,她若有事,你我又會怎樣?”
不說別的,霞就是個代表案例。
幻翎可不想將大好年華浪費在這不見天日的天塹變裡頭,沒有山川河流的自然風光,也沒有人潮擁擠的風土人情。
努努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面對事實——如果再給它一次機會,肯定是寧肯打暈厲沅沅也要尋法子出去。
“可下一關的門也沒開啟,我們怎麼去搬救兵?”想了半天,努努還是同意了。
“我記得,靈寵和舊主之間,是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對麼?”
努努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連連搖頭否認道:“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