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沅沅和白非墨的賬還沒算清,司馬燼倒插一腳格外掃興。
“這兒,沒你的事,退下!”
“鬼見愁”是聽了司馬燼的話才守在竹子縫裡頭,夜晚活動只打算嚇唬人的,不料反過來被人拿捏了短處。
看著司馬燼斷了雙腿,它好心好意,壯了好幾個膽前來相助,哪曉得又是被臭罵一頓。
“我……”它略感無奈,又無言以對。
“活幹完了?”厲沅沅惦記著地圖,惦記著地圖裡的鑰匙碎片,不給“鬼見愁”片刻休息。
“他很兇,嚇得我手軟。”好一個甩鍋,白非墨臉上充滿了詫異。
“白非墨,它本來就很瘮人了,你要是把這猢猻給整哭,不是叫這皇庭一直見不到陽光!”
厲沅沅前一秒還在等待一籮筐筍子,後一秒就衝白非墨直嚷嚷。
她不是不想直接開溜,是這技能著實令人窒息。
不但有效距離忒短,而且冷卻時間還長,純粹的反比例函式關係,厲沅沅除了受著,也只能受著。
“鬼見愁”看到厲沅沅為了它同白非墨置氣,本該舒坦的心卻因為不適的談話內容更感扎心。
這可不是一般的扎心,是直接往心窩子裡插刀子呀。
“欺人太甚!”
扎心是一碼事,反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鬼見愁”認得的人不多,可熟記的道理卻不少。
譬如今時今日,收拾它的可不止一個厲沅沅,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漢子也是她的幫手,而隨這個幫手一道出現的還有狺。
“欺負你咋的?”
二人整整齊齊地回道,聲音同時落下的瞬間,厲沅沅莫名紅了半邊臉頰。
厲沅沅慢慢低下頭來回切換角度,始終想不明白怎麼會和白非墨像倆口子似的一起教訓“鬼見愁”來了。
某一片刻,厲沅沅還真有幾分一家三口的錯覺:養的孩子犯錯了表示不公平,然後父母不約而同抄起傢伙就是一頓混合雙打。
往往她看見這樣的劇情,不禁都感慨一句“果然孩子是意外”;此時居然砸到自個兒腦袋上了,可真是五味雜陳。
“鬼見愁”撇撇嘴—也不能稱之為嘴巴,形狀與人類完全不一樣,帶著哭腔對厲沅沅喊道,“你一人欺負我就算了,不可以拉上你的臭男人一起!”
“你休要胡說八道,我母胎單身好麼!”不怕被人以訛傳訛,就怕被亂點鴛鴦譜,厲沅沅尤為討厭無憑無據的八卦謠了。
太子那事兒是原主的欠下的風流債,多少她現在是可以放在腦後了;
但白非墨這事斷然不是她想招惹的,多少她現在能躲初一就躲十五。
“沅沅,‘單身’又是何意?”
白非墨許久沒聽到厲沅沅說聽不懂的詞語來,免不了對新鮮出爐的一詞產生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就是一直一個人的意思。”厲沅沅說出口就有些後悔,難道她一直不是個人是條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