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沅沅第一次發現拳腳是個不錯的東西,肢體不協調似乎對揍人沒有實質性影響。
她們就在竹林周圍活動,自然是動靜傳得沸沸揚揚。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白非墨鼻子一嗅,兩種熟悉的氣息就在附近。
被打斷腿很委屈的司馬燼,滿臉淚珠,仍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回道,“嗯,有,在後邊兒的小樹林裡頭。”
喜歡的人不論做什麼,他都只能遵從和支援。
哪怕是遍體鱗傷,只要白非墨一句話,連這個帝位,司馬燼也可以舉雙手奉上。
“哇………”
“你哭什麼!”厲沅沅還沒用力,狺居然就耍賴在地上直打滾。
“你欺負我!”狺一口咬定是厲沅沅先動手,無意中聽到白非墨腳步的臨近,又是加大了嚎叫力度。
“我就欺負你怎麼了?我告訴你,連萬歲和司馬燼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你這個醜X。”厲沅沅慢慢走近,很重地衝著它吐口水。
白非墨捏著的小碎步突然不再往前,貼著牆壁,細細偷聽厲沅沅的言語。
“那是你瞎!”狺自從沒了舊主人,便也不再認新主。
一是沒有誰能替代神祈的位置,二是人世哪有什麼好留戀的。
反正找不到就自生自滅拉倒,狺也沒覺得應該要有下輩子的日子。
厲沅沅咧嘴笑道,點了點頭道“以前確實瞎,不然早就成了島主夫人,一統江湖,哪還會淪落在這破地方,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啊?”狺還不知道她便是厲沅沅,還以為是暗戀司馬燼的大膽婢女。
“嗯,極認真的。”厲沅沅眨巴著清澈明亮的眼睛,透著強烈的真誠,把狺感動的屁都不敢放。
“島主夫人……”狺隔了老久才開始琢磨厲沅沅的話,玩笑還是什麼的,它也沒了底氣。
能讓個女子以島主夫人為傲的,狺恍惚中記得有那麼個地方,卻怎麼也想不起名字來了。
前主人還多番提起一座島,說是屹立在海上,作為兩國的邊境線,長年來都不屑於另一邊兒的國度。
叫什麼名字呢?
狺撓了撓頭,低頭沉思的時候,耳後傳來個極低的聲音“桃花島”。
對!
狺突然原地跳了起來,精神抖擻的狀態,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什麼對!”厲沅沅還沒說完呢,還沒揍過癮呢,狺就起來了,不打招呼的那種。
這是不尊重女性的態度和行為。
厲沅沅絕不允許區區一個靈獸壞了規矩,又一記飛毛腿,對著它臀部重重的一腳,狺直直臉朝地上,趴成一隻烏龜的造型。
“小妮子,我乾死你!”狺第一次想著的是讓她吧,好男不和女鬥;第二次想著的是我得走了,你別攔我;第三次想著的卻是我要和你打一架,輸了就叫對方爺爺。
可狺尚且不知,厲沅沅背後的靠山是它都沒有把握贏下的白非墨。
“你幹誰呢?”白非墨一露面,躍躍欲試的狺馬上縮了回去。
在天塹變裡頭,有陣法和幻境的牽制,它方可稍遜一籌;而在外面,沒有力量的約束,它深深明白反對的下場有多悲慘。
也不能不答話,狺覺得會顯得它很不懂禮貌,遂順著下去就是一句“我幹自己,不行?”
狺帶著幾分驕傲,厲沅沅鄭重地祝福“好獸一聲平安。”
“我很好奇,還能自己解決的?”白非墨被狺幾乎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厲沅沅當場有些失落。
她堂堂絕代佳人,怎麼就輸給一個醜八怪了。
厲沅沅上一次看到白非墨眼底閃爍的光,還是在被他抱到轎攆的晚上。
一晃,都過去大半個月了。
“我,就這麼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