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塵也只會在元向晚的面前偶爾所說自己的經歷,在別人面前永遠是那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第二日便是舒妃送行的日子,顯祖皇帝雖不至於下旨舉國哀思,但是在今日下旨朝中大臣以及皇親貴族們前來祭奠,最後送舒妃一程。
一早起來,元向晚特意換了一套素色的衣服,墨御塵也換了一襲黑色的衣袍。
“王爺,昨夜我已經將李疆從宮裡拿來的春桃的頭髮和血液做了比對,證實了那條手帕上的血液就是春桃本人的,而舒妃捏在手中的兩根長髮也是春桃本人的,有了這條證據鏈,我們能稟報給皇上?今日就是舒妃的忌日,我怕等舒妃下葬之後事情會慢慢被人遺忘,到時候再想給她討回公道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元向晚替墨御塵將散落的頭髮梳理好,再用紫玉金冠束好。
“話雖如此,可現在我們空有證物並沒有證人,手帕她完全說在是舒妃去世之後遺留下的,頭髮可以說是不小心掛上的,至於那枚銀針,他們更好翻工,華妃可以說你們是偷偷弄到的,而當時大理寺的人已經驗證過了,到時候恐怕連父皇都不會說是他下旨讓我們秘密調查的。“
“那怎麼辦?難道任由華妃為所欲為嗎?“元向晚一臉憤懣,一巴掌拍在桌上。
墨御塵心疼的拿起她發紅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下吹了吹,“你放心,宮裡的探子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偌大的朝華宮我就不相信都是華妃的人,你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了,父皇既然也對華妃起了疑心,那查出華妃就是遲早的事情,放心舒妃不會白死的。”
元向晚輕輕靠在墨御塵的身上,“王爺,我聽說華妃的家鄉實則是高陽?”
“是啊,父皇之前拍了好幾波探子,結果不是什麼都沒查到就是人憑空消失,父皇之所以懷疑她在外面有一個龐大的組織還是一個暗衛拼死查到的一點線索,可惜最後那名侍衛也死了,我已經按照你的思路從春桃查起,希望這幾天能有訊息傳來,還有若華妃的身後真有什麼江湖組織,那我江湖上那些朋友不可能不知曉,我已經讓人仔細檢查一下江湖上邪教的詳細情況了,希望這條線索也不會中斷。“
說話間,琅橋已經將早飯端上了桌,等一下他們就要一同進宮去拜祭舒妃。
與此同時,齊王府內。
張超跪地上稟報道:“王爺,我們的人已經佈置好了,等皇上一到,那個宮女就會跑出去指證是貴妃殺了人。”
齊王對著銅鏡整理著自己的衣冠,他不喜歡別人伺候,凡事喜歡親力親為,貼身太監小全子也只是在邊上打打下手而已。
看著自己器宇軒昂的自己,齊王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楚王還是不行,派人找了這麼久也沒發現個人證,楚王妃親自出馬定是查出了些蛛絲馬跡,他們進憑著一點證據怎麼夠,那本王就送他們這份大禮推楚王一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他瞻前顧後,以為日後會傷了兄弟和氣,幾個人都想那個位置就已經傷了和氣,何必故作姿態呢,真是可笑至極。”
“是,屬下明白,這次我們幫了楚王也就是幫了我們自己,貴妃出事,恭王不會置之不理,屬下這就去準備。”
準備好一切,婉兒端茶早膳走了進來,“王爺,該用早膳了。這是臣妾一早給您煮的銀耳粥,您嚐嚐。還有這個水煎包,可是從張廚子那學來的,您嚐嚐味道如何?”
齊王難得的心情愉悅,順帶著也多看了對方几眼,今日的這件衣服和首飾是他特意打聽了她經常的店鋪名字,私人定製了半個月才買來的,本來她們就有三分相似,如今看著身段和衣服簡直更像了。
難得的,齊王用起了早膳,若是平日裡基本上不會吃的。
“味道不錯,以後這種活就交給下人去做吧,你已經是本王的側妃了,用不著做這些。”齊王眼眸溫柔的看著替自己步菜的女子。
婉兒高興不已,因為齊王總算能正眼看自己了,昨日送來的這套衣服和頭面不管是樣式,花色還是質的都是上乘的,比時下京城流行的衣裙樣子更好看些,既保暖又能襯托出身材,她簡直不想脫掉了。
“王爺,臣妾知道您不愛用早膳,可是大夫說了經常不用早膳會引起腸胃不適,久了還會得胃病,臣妾希望王爺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這樣臣妾也就心滿意足了,臣妾喜歡伺候王爺,臣妾一點都不辛苦。”
齊王突然想起上次她不知道昊國的規矩,居然要給自己做飯,可最後是她的丫鬟做的飯菜,那次可真是遺憾,她是大夫,若自己不用早膳,她是不是也會這樣全自己,“味道不錯,你想做就做吧,本王聽你的,以後都會用早膳的。”
婉兒大喜過望,又往碗裡夾了兩個包子,笑著點點頭應著齊王。
一頓飯吃的兩個人都心滿意足,齊王這才帶著小全子出了府。
今日休朝,但是因為皇帝下了旨意,所以文武百官又進宮奔地安宮弔唁舒妃,他們縱然心裡有幾百個不願意也只能任由宮門口的太監們在他們的腰間繫上白孝布。
楚王府的馬車剛到宮門口,齊王就瞧見了,他在馬車上看到元向晚下了車他也從一旁的馬車裡下來。
“七皇弟,弟妹,真是巧啊!”齊王主動上前打招呼。
元向晚剛開始以為這個人對自己有意思,等後來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並沒什麼不同,這才漸漸的放下了戒心。“原來是齊王殿下,你也來的很早啊!”
“原來是王皇兄,時辰不早了,我們一同進去吧。“墨御塵開口道。
說著,她重新替元向晚將脖頸處的披風的帶子繫好,餘光掃到身側的人,心裡有些納悶,難道之前是自己多心了,他對晚晚並沒有那種心思?
齊王知道他們已經起了疑心,當然會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心思,“那趕緊走吧,如是去晚了怕父皇生氣。”說完,徑直朝宮門走去。他現在就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不是嗎?
到了地安宮,大臣們大部分已經到齊了,後宮的其他妃嬪也已經到了,作為後宮的掌管者,華妃已經穩穩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殿裡九個穿戴一新的和尚在誦經。
等元向晚他們到了之後差不多人也就齊了,現在只等到皇上到來了。
畢竟是來弔唁的,大臣們不敢大聲喧譁,也只是跟最近的人竊竊私語,訴說他們的不滿。在外,舒妃的孃家人只是最普通的官員,既不是什麼名臣,又不是抵抗外地的將軍。在內,她根本未給皇家綿延皇嗣,既然又沒功勞,又沒苦勞的,根本沒必要受到這麼好的待遇,她一個普通的妃子憑什麼啊,規格再高一點就該跟太后出殯一樣了,這是多麼荒唐得一件事情。
縱然人就停放在大殿之上,這幫大臣和皇室宗親們也真敢議論,齊王看著這些大臣微微蹙眉,他們要恨的人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皇帝才是啊,是他下的旨意。 況且死者為大,他們都不知道尊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