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箭沒有走,他還在懷王府中伺機而動!
“追!弓箭手準備,如若看到黃三箭格殺勿論!”影子下了命令,身影也如同鬼魅一般的竄了出去,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院子裡。
第二劍也射空,寧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和客人一起走出了暗處。
並不算明亮的月光傾瀉下來,這才算是看清了方才同他議事那人的相貌。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恭王。
恭王端著手臂看向了一片狼藉的院子,垂下了眼眸。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墨御塵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將她逼急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過去他沒什麼軟肋,可這剛剛入京的元家小姐簡直是他的福星,墨御塵不放在心上才怪呢!”恭王憤憤的說道。
寧王亦是咬牙切齒。
他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黃三箭竟會倒戈向墨御塵,現在和自己站在對立面上了。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一個情深義重的弓箭手,因為沒人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放暗箭殺人。就算是想要防,又能防得住麼?
寧王垂著眼眸:“早知如此,在他行刺了元向晚之後,我就應該第一時間送他上西天!也省的現在出這麼多的亂子。”
“二哥不必著急,事情也未必是你想的那麼糟呢。”恭王挑著眉梢笑了笑:“探子不是說,今天白天墨御塵剛剛去過刑部大牢麼?你何不反咬一口,說是墨御塵指使他前來行刺的?”
寧王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看著身邊的這個人,也不得不感嘆恭王這辦法著實是個好辦法。
“可是,黃三箭剛剛行刺過元向晚。墨御塵與元向晚的感情向來是好,皇上會信麼?”寧王擔憂的問道。
恭王微笑了一瞬:“元向晚又沒死,父皇為什麼會不信?更何況,元向晚與白相玉的交情甚篤,焉知這一齣戲不是墨御塵二人驗出來的苦肉計?
院子裡,寧靜了好一陣。
瓢潑大雨轟然直墜,砸在地面上濺起一塊又一塊皇冠型的水花。黃三箭竄行在房頂上,眼看著身後追來的人越來越多,更是憤恨的咬牙切齒。
他張弓搭箭,射落了三名府兵,再一次向外奔逃而去。
然而沒走多遠,一個渾身黑袍的男子鬼魅一般的現身在他的身邊,伸手向他的肩膀上抓去。
黃三箭心下一驚,連忙向一旁閃躲開來,高高濺起的水花迷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側臉,對面的男人卻已經變掌為爪,向他的心口抓了過來。
“黃三箭,你跑不了了!”影子厲聲道。
到底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黃三箭也不是吃素的。
他手中長弓一橫,隔開了男子的手臂,飛掠著向後退去:“有這般身手,天高海闊何處去不得?何必助紂為虐的留在京城,看這些人的臉色過活?”
“同樣的話我也想問你,既然天高海闊何處去不得,又何必非要守著一個女人的墳墓?以你的身手,想要多少女人得不到?”
影子寒聲說道:“怪就怪你選錯了路,寧王殿下是真的惜才。如若你一早便跟在寧王殿下的身邊,為寧王殿下效力,你想要大把的漂亮女人也不是不可。”
“我不准你侮辱我的亡妻!”一句話,戳痛了黃三箭的內心。
多少年了,若不是為了妻子,黃三箭也不必活的這麼辛苦。可是現如今有人在他的面前侮辱他的愛妻,黃三箭豈能忍受!
他咬牙再一次的掠了上去,
黃三箭的長處並不在近戰上,如若比箭,那他是世間當之無愧的王者。可若是近戰,他怕是連一些尋常人都比不過。
以武功未長的人,多要身材勻稱有力。不像是黃三箭,瘦長的像是一根竹竿,甚至輕輕一推就像是能夠推倒似的。
影子看中的便是這一點,也正因如此,才會衝上來與黃三箭近戰,試圖取其性命。
綿延的大雨之下,雙眼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越到後來,黃三箭便越有招架不住的勢頭。他武功不及影子,如若這樣打下去,他落敗身死是遲早的事情。
他倒也不是怕死,可是他妻子的骨灰還沒有找到,還沒有為她報仇!
寧王取了他妻子的骨灰,將他騙得這麼慘。如若不能報仇,他有算個什麼男人?
“黃三箭!快走!”就在此時,又是一名黑衣人飛掠過來,擋住了影子的動作,給黃三箭爭取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