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花嬤嬤和為太后醫治的兩名太醫一併過來了,此時正在殿外求見呢。太后病危,就算是皇上有氣也先聽聽太醫怎麼說吧。”玉公公說道。
皇上此時也消了兩分的氣,揮了揮手:“讓他們進來吧。”
墨御塵無力的伸臂在身側撐了一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花嬤嬤來了,自己和元向晚便也有救了。他之前在王府想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便連忙跟在元向晚的身後一併進了宮。
原本是可以和她前後腳進入御書房的,可墨御塵晚來的這一陣,卻跑了一趟慈寧宮,尋了花嬤嬤和兩位太醫為恭王醫病的太醫。
此時有太醫為元向晚作證她確實醫術超群,又有花嬤嬤替太后來求情,想必能保元向晚的性命無虞了吧。
花嬤嬤徑直走進殿中,跪在了御前:“皇上,老奴是斗膽來請元姑娘的。太后此番昏迷並非因為病情加重,此刻身中中毒。太醫也無可奈何,老奴只好著人去宮外請元姑娘,卻不想她已經先一步入宮了。”
說著,花嬤嬤拜倒下去:“太后的病情緊急,還請皇上開恩,準元家姑娘過去瞧瞧。”
花嬤嬤是跟在太后身邊的老人了,伺候了太后半輩子。若不是太后的病情確實有所恢復,想來也不會為元向晚遮掩。
皇上聞言,又轉向了太醫:“太后所中什麼毒還未查出?”
“啟稟皇上。”太醫道:“太后的足腕間又一對圓孔形的血痕,看上去應該是被毒蛇咬傷的。只是太后年歲已長,解毒湯藥灌下去也不見好轉,這才來問問元姑娘該怎麼辦。”
見狀,就連皇上都有些納悶兒了。
這個鄉野之間走出來的姑娘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竟然讓這麼多人都幫她說話?就連宮中伺候了半輩子的太醫,都來請教元向晚應該如何用藥。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皇上望向跪在下首的太醫:“太后的毒你們解不了,她便能解了?”
“回皇上的話,之前在楚王府之中,恭王殿下的傷口一直血流不止,臣等束手無策,還是元姑娘匆匆趕來替恭王止了血。若論醫術,臣等自認不及,還請皇上恕罪。”太醫說道。
就連太醫都這麼說了,皇上也沒有不相信的道理了。
沒想到元向晚小小年紀還真有這麼強大的醫術,他抬了抬手:“朕可以暫時不追究你的責任,讓你去給太后瞧病。但話說在前頭,若是你能瞧好了,這件事便功過相抵。若是瞧不好,朕立刻要了你的腦袋!”
“皇上請放心,民女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腦袋,也一定會治好太后的病症的。”元向晚又道:“楚王傷的不輕,還請皇上開恩,準太醫為楚王殿下包紮。”
發了一通脾氣,皇上心中的氣也順了不少,此時也沒有那麼震怒了。
他掃了一眼頭破血流的墨御塵,在看著他那張臉,突然怔了一下。墨御塵戴面具多年,就連他這個親生父親也有許久沒見過他的容貌了。
卻不想,他現在年近弱冠,竟越來越像他死去的母妃了。
從御書房出來,二人才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元向晚當即從隨身藥箱中拿出去腐生肌的丹藥給自己吃了一顆,清涼的感覺,很有止痛的效果。剛才被打的半死如今也在慢慢癒合,真的是慶幸自己攜帶金手指了。
元向晚恢復些許體力後,扶著墨御塵,將他交給等在一旁的李疆,又從藥箱拿了瓶藥給他:“稍後請太醫給你傷口處理一下,你先去偏殿躺一會兒,千萬不要隨意走動。等我瞧過了太后,便過來照看你。”
墨御塵擺了擺手:“你如今有傷,如何去照看皇祖母,先讓太醫給你上藥把,我這裡沒事。”
“不行,皇上那硯臺不輕,就算是隔著一層面具,也有腦震盪的風險。如果覺得暈的話,便會更加危險。你且去等等我,我稍後便回來。”元向晚對待病人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倔強,。
墨御塵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他之前也沒指望元向晚真的守著秘密不將他說出來,此番進宮一來是為了請罪,而來也是為了在父皇沒有震怒之前,先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卻不想,元向晚竟然真的如此講義氣的將所有的罪責全然擔了下來。
如此,倒是讓墨御塵對他生出了幾分真心來。
李疆一邊扶著墨御塵的手臂,一邊擔憂的道:“殿下,若是不行屬下揹你過去偏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