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哎呀”一聲,奪過梵音手裡的扇子,“娘娘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醫者不自醫啊!就算有御醫院的人又如何?哪裡比得上娘娘親自瞧?”
“我不去!”梵音斬釘截鐵,伸手道,“把扇子給我!”
山河緊緊攥著懷裡的扇子,“熬藥這種小事,奴婢來做就行了,娘娘還是去看皇上吧!”
梵音奇道,“‘熬藥這種小事’?哪次交給你熬的藥沒教你熬穿藥罐你說說?還‘熬藥這種小事’!大言不慚!”
山河倔強道,“奴婢熬不好,稻香能熬好!眼下她已有了些精神,教她來看就是了!”
梵音去搶山河懷裡的扇子,“你少麻煩人家稻香,臨江仙我是不會去的!把扇子給我!”
山河拼死相護,大喊道,“娘娘這般不願去臨江仙,難道是因為怕遇見白婕妤嗎?!”
梵音教她吼得一愣,“什麼?”
山河趁機抱著扇子躲到力拔身後,慫唧唧道,“娘娘是怕遇見白婕妤,才不願去見皇上的吧!”
梵音噎了一瞬,微微側過身,“哪裡的話?這關白婕妤什麼事?”
山河不怕死道,“自然關白婕妤的事,白婕妤可是新歡,而娘娘是舊愛,新歡對上舊愛,狹路相逢勇者勝,娘娘不會是怕了吧!”
梵音聞言啞了啞聲,好像教人踩中狼尾巴似的,呆呆地看著山河。
山河被她的反應怔住,偷偷拽了拽力拔。
半晌,梵音幽幽道,“激將法?”她慢慢走到山河跟前,取回扇子,“不好意思,這招對我不好用。”
山河眼睜睜地看著懷裡的扇子被抽走,計劃泡湯,悶悶地哼唧一聲。
力拔偷偷拍了拍山河的手,狀似不經意道,“罷了,皇上從前受過那麼多苦,又是剜眼,又是斷腿的,不都挺過來了?而今只是小小的風寒,也一定會沒事的。”
山河奇怪地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拔拔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下一瞬,她便恍然,只見梵音放下扇子,漫不經意道,“罷了,我就去看看他吧,誰讓他這麼可憐呢。”
山河立刻張圓了嘴,朝力拔豎起大拇哥。
力拔得意地在山河耳邊道,“打蛇打七寸,對付咱們娘娘必須得用苦肉計。”
“哦~”山河賊兮兮地笑道。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麼呢?”梵音斜視看來。
兩個丫頭齊齊擺手,“沒什麼!”
力拔率先走出來,“娘娘咱們走吧!”
臨江仙。
裴蘇御今日歇下得早,平生守在門口,見梵音來,整個人清靈了不少。
“陸容華?”
力拔頗是意外,她明明看見伯喬折回去了,怎麼眼下不在?這可麻煩了。
平生因著上回教裴蘇御當面戳穿他在背後偷稟梵音的事,眼下他見到梵音渾身還有些不自在。
“陸容華,您怎麼這時候來啦?”
“聽說皇上身體不太舒服,本宮來看看。”
平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道,“皇上不太舒服?皇上沒有不舒服呀?娘娘從哪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