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到底是來了。
劉諶聽到這話,心裡暗鬆口氣,不為別的,至少先前的考驗他透過了,眼下中樞有司也好,虞都內外也罷,這注意力全都聚焦在邊榷員額競拍,還有宗正寺做的事上,這就給殿試創造了機會。
既是殿試,就要叫新科貢士們,能有一個好氛圍去參加,而不是始終處在被人指指點點的境遇下,不然這壓力實在太大了。
劉諶離開大興殿時,這思緒還在這件事上。
“姑父怎麼有些魂不守舍啊。”
而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叫劉諶心下一驚。
“拜見八殿下!”
在大興門值房處,楚徽倚著房門,似笑非笑的看著作揖行禮的劉諶。
大興門一帶,值守的羽林,一個個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侄兒可是把天給捅了個窟窿啊。”
在劉諶思緒萬千之際,楚徽垂著手走來,低聲對劉諶說道:“在都的幾名公主,有侄兒的姑母,有侄兒的姐姐,還有在都的勳貴,是,這幫勳貴沒有實權了,可他們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的。”
“姑父啊,您可知昨日侄兒去中書省,咱那位相國大人,居然不見侄兒,您說,侄兒該做些什麼呢?”
咯噔!!
劉諶心下一驚,他沒有想到楚徽居然去見徐黜了。
關鍵是徐黜還不見他?
“那徐彬呢?”
劉諶看了眼左右,低聲對楚徽說道。
“人很好啊。”
楚徽似笑非笑道:“讓抓人抓人,今日奏對上,還呈遞奏疏了,侄兒可是沒少挨皇兄的罵啊。”
“這樣啊。”
劉諶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微微上揚道:“那殿下還擔心什麼?後日,殿試就要召開了,您做好該做的事,不就行了?”
殿試要召開了?
楚徽臉上沒有變化,但心裡卻生出想法。
“殿下,要沒有別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劉諶意有所指道:“您不知道,臣現在要催收競價銀呢,一些傢伙,嘴上喊的震天響,可到該繳銀子的時候,一個個卻又這般,唉,這差事難做啊。”
“那姑父忙。”
楚徽伸手道。
劉諶抬手一禮後,便低首離去了。
“殿下,接下來咱們幹什麼?”
不多時,郭煌從值房內走出,低首走到楚徽跟前。
“打道回府。”
楚徽伸了個懶腰,“先好好睡一覺再說,至於別的啊,再說吧。”
嗯?
聽到這話的郭煌,看了眼自家殿下,又看向遠去的劉諶,他雖不知二人說了什麼,但他明顯能感受到自家殿下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