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上午,在緊密的安排之下,各個班級站著整齊的方塊陣,站在操場上,聽著臺上體育老師帶著點口音的整頓口號,在那之後,表彰大會主持人上臺,開始說開場白。
朝暈乖乖站在自己班級的第一排,右手拿著影印下來的演講稿,雙目灼灼地盯著臺上在一邊直直站著的凌澗,見他看過來,還衝他笑,兩顆酒窩嵌在臉頰兩側,清甜明媚。
凌澗一開始是淡淡地和她對視的,但是後來覺得她視線太燙了,便不大自然地別過頭,避開她像是撒了光的眸眼。
他在心裡腹誹——又不是什麼光彩事,不要看他了。
這樣想著,他的耳尖爬上了一抹詭異的緋紅。
不過很快他就解脫了,因為主持人已經宣佈了大會第一項——違紀學生凌澗做檢討。
他撇了撇嘴,走上前兩步接過話筒,站定在臺中央,站得筆直,陽光傾灑在他清輝冷淡的眉眼間,平添了幾絲淡雅,又顯得更為冷峻了些,像一棵緘沉的青松。
他啟唇,操著不緊不慢、毫無起伏的清透嗓音,了無感情地念著手上的檢討。
第一次聽校霸念檢討,學生們一改往常死氣沉沉、昏昏欲睡的姿態,好奇地踮起腳尖去看,大多數被帥了一臉,暗恨混的人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
不過也有例外,也就是朝暈左邊站著的一個男生。
朝暈是D班的,隔壁是C班,成績比他們稍微好一點。
那個男生比朝暈高一些,戴著眼鏡,蠟黃的臉上長著幾顆痘痘,現在正不懷好意地笑著和旁邊的男生攀談,顯得小眼大嘴的面相更刻薄了。
“打架還被抓,樂子,笑死人了。要我說,這種整天危害社會的廢品就應該直接開除,留在學校幹什麼?做禍害嗎?平時那麼狂,斜著眼看人,現在不照樣做檢討?看得我爽死了。也不知道那群女的喜歡他啥,一群眼瞎的。”
朝暈安靜地聽著,還沒等男生旁邊的那個人回答,她就先一步好心提醒:“凌澗不斜眼看人的,你是不是斜視啊?”
王桓原本等著旁邊的人附和自己,聽到了一道女聲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往右邊看去,卻看到了一個長相清漣漂亮的女孩兒,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心一下子就激動了。
他以為朝暈是在單純地發出疑問,自以為帥氣地邪笑了一下:“切,你不知道吧?凌澗就是欺軟怕硬,看到我們這種學習成績好但是遵守紀律的人就看不起,但是又打不過隔壁學校的校霸,這不才被罰了嗎?打架鬥毆,一輩子就那樣了。”
朝暈毫不留情道:“凌澗打呈封跟玩兒似的,你個雲。”
呈封:?
“而且你知道凌澗是因為什麼事情打架嗎?不知道你就在這裡說,樂子。我看你就是嫉妒他招人喜歡。”
對付一類人就要有一類套路。
王恆:?
他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朝暈是在替凌澗說話。
他怒火中燒,帶著一種沒被瞧上的憤怒和被戳破的心虛,憤怒開噴:“你踏馬再說一句?你看凌澗看你一眼不?一個D班的在這裡牛什麼牛?知道我是誰嗎?老子是C班第一!你們這種學習不好的渣宰以後就是給我打工的命!”
相比於他的激情破防,朝暈顯得冷靜多了。
她站直,斜睨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反正我正眼瞧不上你,廢物嘴裡廢話多。”
王桓紅溫了,伸手想要推搡她,朝暈敏捷地避開,在這個過程中腳“不小心”踩到了他。
那一瞬間,王桓臉都白了,疼得瞳孔有些渙散。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