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暈不想再說那麼討人嫌的事情了,催促著問:“凌澗,你說小狗要叫什麼名字啊?”
凌澗關上門,彎腰換鞋,語氣很隨意:“鋼蛋。”
“……”
懷裡的小白狗好像聽懂了,對著他叫了兩聲,很不滿意似的。
凌澗動作一頓,把自己的鞋子放好便走進客廳,一隻手輕輕彈了它的小腦瓜。
要求真多。
朝暈也不同意,她嚴肅道:“不行,那也太難聽了。我要叫它嘟嘟,以後都胖嘟嘟的。”
凌澗坐在沙發上,看著在他懷裡撒潑打滾的小白狗,眼眸不自覺地彎了彎,一口答應:“行。”
他們兩個就這麼說定了,掛了電話。
接下來凌澗又搜了教程,拿著手機,生疏地給小狗洗澡。
嘟嘟很親人,脾氣也很好,任他動作,尾巴搖啊搖的。
洗著洗著,凌澗自己都沒察覺,眼眉上已經掛著鬆散柔和的笑意。
給它洗完澡,凌澗把它擦乾,不想把它拘在籠子裡,就放開它讓它隨意撒歡去了。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凌澗把它拿出來去看,是朝暈的微信訊息。
朝暈:凌澗,記得寫檢討啊,後天上午就要開表彰大會了。
凌澗這才想起這檔子事,眉心抽了抽,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
朝暈:我和王媽說過啦,她說我們上學的時候她可以養嘟嘟,她養過狗的,有經驗。明天早上你能早點起床把嘟嘟帶到我家嗎?
她還配了一個眼睛亮晶晶作可憐祈求狀的黃豆表情。
凌澗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早起過了。
但是要上學的話,肯定不能讓這隻小胖豬自己呆在家裡。
思來想去,他回覆了一個淡淡的“嗯。”
朝暈立刻秒回:“凌澗你最好了!”
總是誇他好。
凌澗不知道什麼情緒地輕哼了下,不冷不熱的,眉目間凝結著一縷不易察覺的秋風。
他才不好。
嘟嘟興奮地逛了一圈,又重新邁著小短腿撲到了他腳下,圍著他轉來轉去,吐著舌頭,尾巴搖得很厲害。
凌澗蹲下,摸了摸它的頭,垂著眼睫的他少了一絲凌厲,低聲懶懶道:“我要去寫檢討了,心情不好,所以你要回籠子裡了。”
嘟嘟聽不懂,就睜著大眼睛看他。
這無端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朝暈的時候。
她畫著快腳網上很流行的“狗狗眼”,十分誇張,但是那雙眼睛清澈得像冰山將傾的流洩,淨得能滌化人心。
他冷不丁地從喉間滾出了兩聲輕笑,柔得像一朵春枝。
“真像。”
呢喃了這兩個字,凌澗卻毫不留情地提著嘟嘟的後頸把它關到了籠子裡面,卻細心的按照教程給它搭配好了合理份量的狗糧和水,才回到屋子裡面開始頭痛欲裂地和檢討戰鬥。
十一點的時候,他還精神抖擻,看著憋出來的八行檢討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小弟說江湖救急要五排。
凌澗差點就條件反射打出一個“上號。”
但是突然想到第二天要早起,他便及時止損,簡要地回:“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