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澗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他和家裡的關係很僵,甚至有時候都到了敵人的地步了,一個人在外面住倒也好。
他不過今天,家門口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透過髮型和一些有的沒的,凌澗認出來了是凌安。
聽到了腳步聲,凌安轉過頭去,終於看到了凌澗。
他想咆哮問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
他準備了那麼多臺詞對凌澗冷嘲熱諷,滿懷信心地老早站在這裡,直接站了兩個小時,已經快被冷成傻逼了,詞也忘的差不多了。
不過看到了凌澗,他又感覺那種優越感油然而生,整頓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勾起一抹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袒露過的、帶著惡意的笑容,慢慢開口:“凌澗,這麼晚回來,不會又去打架了吧?”
“唉,怪不得爸對你那麼失望,你每天都這渾渾噩噩的這個死樣子,還指望誰能看上你呢?”
“我這次可是考了年級第六,爸給了我5000塊錢,要不要我用來請你吃頓飯啊?畢竟,你好久沒和活人一起吃過飯了吧?”
雖然這些話聽著沒什麼攻擊力,但是凌安早就知道,這些話才是真正往凌澗心窩子裡戳的。
果不其然,他去看凌澗時,已經能看到他陰沉下去的臉色了。
他這才重新感到了打壓帶來的快感。
視線下移,凌安又注意到了他懷裡那隻小白狗,有些驚奇地靠近:“凌澗,你這種人也會養動物啊?真可憐,居然要被你這種人養,可別養死了啊…”
他沒有注意到,這些話一出,凌澗原本只是陰雲密佈的臉色驟寒,冷冷落在他脖頸血管處的眸光裡帶著躁動難耐的暴戾與殺意。
可惜凌安只是覺得有些冷,他正準備伸手去碰那隻小狗,凌澗的手機鈴聲猛然響了起來。
“哈哈哈!大傻叉大傻叉!你是大傻叉…”
凌安被嚇了一跳,猛地收回手,聽到了他的電話鈴聲臉色白了白,不爽地咬牙。
什麼意思?暗暗罵他?
凌澗沒動,毫無光澤、帶著濃墨般粘稠的沉冷的眸子在看到他收回手後頓了頓,而後才驀然亮了一些,像剛剛回神一樣。
如果不是電話鈴聲驟響,凌安的手碰到了他和她的小狗的話,他或許真的不能保證凌安的手能不能安然無恙。
可惜了。
凌澗這麼淡漠地想著,沒有理會凌安難看的臉色,拿出手機看來電人。
閃爍的字眼赫然是朝暈兩個字。
顯得有些親暱,但是交換電話號碼的時候,她堅決要求只要這兩個字。
他的眸光不自覺柔和了一些,點了接聽,放到耳旁,清冷的嗓音因為電流而顯得有些沙啞:“喂。”
朝暈依舊活力四射:“喂!凌澗!是我呀!你和小狗現在到家了嗎?”
凌澗說話總是顯得有一點點冷:“沒有,剛到門口。”
朝暈:“那你快點回家,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小狗的名字。”
凌澗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凌安,語氣很淡,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狠:“來了一條找事的狗。”
凌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要知道,凌澗之前一直都是罵不還口的,否則就他這個小身板,早就被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