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御八荒印》實際上算是修法類的絕學,只是這門功法入門艱難。而那神秘女子,並沒有傳授其他的印法,以至於任平生仍在“心”的層面做功,還沒有進入到術法的領域。
若是旁人得了這門心法,怕早就忍不住去尋一些修法的秘籍來練。但任平生深切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自己的武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時候分心去修法,只會將自己的心練散。還不如這般循序漸進,等時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青嵐見任平生閉目無言,知道對方或許有心事,她很識趣的沒有說話,車輛一路行駛,直到晚上9點才開進了任平生的小區。
“嵐嵐姐,這些天你跟著我在劇組真是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小五哥,我明天上午來接你,提前祝你晚安!”
“晚安!”
回到家中,任平生先洗了個澡,然後便回到臥室盤膝入定。一切的危機都是頭腦的判斷,當你將它看穿,就會忽然發現,大危機意味著大機緣。
“‘心心相印’說到底只是能量的運作,它終究是受心的管轄。或許當我進入二禪,就可以剋制住它的負面影響。我的情緒越不穩,越是突破的契機......”任平生默默的想道。
初禪又稱“離生喜樂地”,會透過喜樂增強人離世的心,這與“心心相印”的功法是兩個方向,兩兩結合讓任平生進入到一種全新的領域。他既不出世,也不入世,他在“中道”!
任平生心靈澄澈,頭腦中浮現的思維、感受和慾望,都帶不動他那顆清淨的心。
事實上,當一個人進入初禪後,繼續修下去,就會發現覺、觀的心念很粗,所謂“覺”就是對境物的感受;“觀”就是起種種的思想。
比如說你感覺到身體上發生的變化,你生起思想,知道它在做什麼,這就是覺、觀。這種覺、觀就是我們的心念在想東西;這樣的想念很粗,讓人很想把這個粗的心念捨棄,因為它也是一種煩惱。
當他把覺、觀的心念捨棄後,就會慢慢進入無覺無觀。這時候你心靜如水,處在清明的狀態,很清淨,這叫內靜,與初禪的“覺身寧靜”有所不同。
任平生進入初禪還不到一個月,他之所以突飛猛進,主要還是因為“心御八荒印”的刺激。他越是入戲,就越需要禪定來出戏。隨著“心心相印”的進步,他對初禪的境界漸漸感到不滿足,建立在感受慾望推動之上的意識與思維活動,開始從清淨體驗中脫落。
隨著時間流逝,任平生的體驗由內而外,呈現出心靈覺受,細膩的光明形態。所有的體驗和感受,本能的在光明之中消散。他的內心再也不去思維和判斷所接觸的境界,不起語言的分別。無眼、耳、鼻、舌、身,唯有意識存在。
這時,甚深禪悅油然而生,他的心靈朗然洞徹,如同從暗室中走出,見到日月的光明一般。在他的身心意識中,獨自純澈,凝定明晰,如日出滄海,光芒照破雲霧。
任平生緩緩睜開雙眼,淡淡一笑,出塵若仙,“純澈無掛身心,名為定。清淨無染感受,名喜樂。這就是‘二禪’吶!咦?是她們來了。”
任平生換好衣服,拉開房門,就看到洛靖文正在客廳整理檔案。“靖文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洛靖文看了眼手錶,一臉關切道:“來了兩個多鐘頭了,青嵐給我打電話,說給你打電話不通,敲門也沒有人開。我趕過來後,見你這般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本想將你叫醒,但青嵐說你似乎處在練武的關鍵時刻,旁人若是打擾輕則損失機緣,重則走火入魔。我立刻不敢動了,只能在這裡等你醒來。”
任平生聞言笑了,“那丫頭倒也謹慎,我剛剛的確有了突破,若中途打擾,走火入魔倒不至於。但機緣這東西,一旦錯過就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小五哥,你醒啦!”這時青嵐從另一處臥房走了出來,一臉欣喜的說。
“是啊,還得多謝你。你怎麼知道我處在練功的關鍵時刻?”
青嵐嘻嘻一笑,“還不是你寫的小說嘛,那些大高手一個個的就愛閉關,每每到了關鍵時刻都是不許別人打擾的。否則不是修為倒退,就是走火入魔,好嚇人的!”
任平生微微一愣,笑著說:“看來我真是福緣深厚,寫部小說都能帶來這樣的善果。”
洛靖文好奇的問:“小五,你在打坐的時候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任平生想了想說:“這是入定後的反應,我也是首次遇到。我處在眼、耳、鼻、舌、身被遮蓋的狀態,若要喚醒唯有透過聲波震動,或是感應到危險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