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是。”
秦香絮又想起方才沈鶴知蒼白的臉色。
她雖然是給他燒紙錢不錯,但也沒懷著咒他的心思啊,事兒最多就是個誤會。
秦香絮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可安慰著安慰著,沈鶴知染血的衣襟,卻始終不曾從眼前消失,她的肩膀塌下來,有點喪氣地朝雙兒道:“你說,沈鶴知不會是被我咒得受傷的吧?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雙兒困惑道:“公主,您在說什麼啊,您什麼時候咒過沈大人。”
秦香絮猶豫會兒,道:“青曉是......是沈鶴知。”
雙兒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公主怎麼知道青曉是沈大人?”
秦香絮點著紙上的‘央央’二字,道:“賀央是沈鶴知的亡妻,這封信不是沈鶴知寫的,還能是誰?”
雙兒後怕地攥緊雙手。
這這這......
她居然跟在公主後頭給沈大人燒紙錢,要是被沈大人知道,她的小命還能留嗎。
秦香絮見她露出害怕的神色,知道指望不上了,長嘆一口氣,終於做了決定:“咱們去看看沈鶴知。”
“啊?去看沈大人?”雙兒懷疑自己聽錯了。
秦香絮點點頭道:“是啊,他為保護我而傷,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一眼才是。”
她帶著雙兒朝沈鶴知的寮房去,但今日的寮房比起往日,多了分肅殺之氣,巡視的人來往不停,將其團團圍住,儼然是一隻蒼蠅都不肯放進去的架勢。
秦香絮在最外圍就被守衛攔下,他們將劍半拔出鞘,堅決不許她踏入半步。
雙兒喝道:“大膽,居然敢對公主不敬!”
守衛仍舊高抬著頭顱,面上絲毫未有懼怕神色。
沈鶴知養出來的人,性格確實像他。
若在平日,秦香絮或許可以借題發揮生場大氣,但她沒忘記此行來的目的,便朝守衛緩聲道:“可否替本宮通傳一聲?”
當朝公主都和聲下氣地講話了,再不給面子,就有些說不過去。
守衛們互看一眼後,有個跑走。
過會兒,他帶著李成來了。
李成見秦香絮,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躬身,滿臉歉意道:“主子抱恙在身,怕是接待不了公主,還請公主回吧。”
秦香絮被下逐客令,還是不願走,說道:“我不是來給他添麻煩的,我就是......就是想看他的傷勢如何。”
李成說:“傷勢有大夫在,自然是無礙的。”
語畢,他也不待秦香絮反應,就道:“你們,護送公主回去。”
守衛左手握著劍柄,右手則朝秦香絮一揮,道:“公主請吧。”
秦香絮隔著層層守衛,看著李成逐漸走遠的身影,知道現在不說便沒有機會,當下也不猶豫,朗聲道:
“是賀央,我有賀央的事兒要跟他說!如此,他還是不願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