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說話間,程末停在了一個建築前。
言歸看了一眼,“賭場?”
“去問線索的最好地方,除了酒館、妓院,就是賭場。”程末說著走了進去。
他的話看似荒誕不經,但實際上卻是青襄法羅盤給出的答案。在識海中經歷了千百次的測算後,唯獨在這裡,給了他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甚至讓他都為之震驚。
無論是何處的賭場,都是一樣的嘈雜,只有內部華麗的裝潢,用奢華的氣氛沖淡了人聲的渾濁。大堂內吵鬧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插入到程末的耳中,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從一處處人群中擠過,程末忍受著各種混雜的氣味,向前不斷靠近。
“叮鈴——”
突然間,一陣清脆的聲音,貼著他的身邊擦過。
“嗯?”他心有所感,向後望去。
視野當中,只有混雜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
“怎麼了?”言歸問。
程末搖了搖頭,掃清了自己的思緒。
擠過了人群,他走到了櫃檯前,這裡負責售賣籌碼,也接待客人。已有很多賭過了錢的客人圍在這裡,坐在椅子上喝得伶仃大醉。他們有得贏了大把的錢正在自吹自擂,有得則輸的一塌糊塗。笑得在笑、哭的更哭,人間百態在此處倒是一覽無餘。
“需要點什麼?”負責這裡的侍者見程末坐在了櫃檯前,詢問說。
“來一杯酒。”程末說完,侍者給他倒了一杯清米酒後,就要離開。
“等一下。”程末忽然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侍者溫和地道。
“你們這外面招牌上,寫的‘有求必應’四個字,可是當真?”程末搖晃著杯子說。
“既然敢掛出來,自然是真的。”侍者說:“只要你有需要,無論是悲傷的、快樂的、痛苦的、憤怒的,但凡你能達到我們的要求,‘得志樓’都能滿足你。”
“我沒有那麼稀奇古怪的需要,我來,只想打聽一件事。”程末還沒有繼續開口,侍者已經微笑著拒絕了他:“這位客官,你可聽說過,來賭坊不賭錢,只問事情的嗎?”
“那……”程末皺眉。
“我說了,只要你滿足要求,這裡都可以滿足,但前提是,你需要讓我們看到你的能力。”侍者一邊說著,拿出了一疊籌碼,放在了他的眼前,“來我們這裡證明自己的方法,也很簡單,就在你的眼前,你不需要理智、節制、考慮這些東西,只要放縱自己,全力證明你的能力,不管你最後提出的是什麼,我們自然都會答應。”
侍者說完,不等程末的反應,已經離開了這裡。
“這得志樓的規矩,還真有些麻煩。”言歸道:“怎麼辦,聽他的,去賭錢?”
“我若就這麼聽他的,那才是被牽著鼻子走。”程末正要再叫過他問個究竟。
不想那侍者已經轉過身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托盤,朝他走了過來,“這位客官,你有件東西。”
“東西?”
“是另一個人讓我交給你的,說你一看便知。”侍者將托盤放在了程末眼前,掀開了上面的布。
一枚翠綠色的玉吊墜,端端正正放在上面。
程末一驚,下意識摸了摸懷中原本放玉佩的地方,那裡果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