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造型,同樣的大小,甚至連編織它們的絲線也是相同的。
程末看了之後一個激靈,低聲說:“難不成,蘇淺墨也是斷魂幫的臥底?”
“那倒不是,要是隻有區區斷魂幫,可不配使用這個符號。”言歸說:“說起來,你和這個符號之間,也不是毫無關係。”
“怎麼說?”
“這是晉陵宗的記號!只有被晉陵宗委以重任的人,才有資格持有這個記號。也就是說,無論是蘇淺墨他們負責送人、還是斷魂幫他們負責殺人,背後都是晉陵宗的人在暗中指使!”言歸說著笑了一下,“倒是有意思了,這件事說道最後,居然是晉陵宗在自己打自己。”
程末心中一驚,手上的韁繩也不知不覺鬆了。
“夜先生,我們到了。”蘇淺墨見程末沒有停下,奇怪地說。
“啊,好!”程末馬上勒緊了韁繩,讓馬車停在了一個寬大的院落前,正對著大門。門上的匾額,則用龍飛鳳舞的字型寫著“吳記商會”四個大字。
“這裡就是我們此次的終點,會有人來和我們交接任務。”蘇淺墨解釋說。
“吳記商會,這裡的主人是姓吳嗎?吳叔是不是也和他們有些親戚?”程末問。
“並不是,”蘇淺墨搖頭,“吳叔的確是幫他們做事,但不是親戚,而只是他們的僕人。”
“嚯,連吳晉中都是他們的僕人,這個商會的勢力,也是不小啊。不過,我怎麼以前沒聽說過有哪家姓吳的大勢力?”言歸百思不得其解。
見眾人停在門前,已有兩個侍衛外出檢視,而聽到蘇淺墨自報身份後,他們兩個又慌慌張張回去,過了一會,這兩個穿金戴甲的侍衛,簇擁著一個高貴的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身穿廣袖長裙,裙襬以燙金絲絨裝飾,大紅的顏色分外豔麗,額頭上帶著一琉璃藍玉串聯成的頭飾,唇紅齒白,雖年紀輕輕,已有雍容爾雅的儀態。她似生來就帶著這種氣勢,如同從壁畫中走出的璧人,一舉一動,皆讓人流連不已。
“吳遐大小姐。”蘇淺墨看得有些呆了,沒有想到出來的會是她,“你為何……”
“我前幾日剛剛到這,這兩天都負責處理這邊的事情,正好和你們遇到。”被稱為吳遐的女子帶著沉靜的語調,不帶溫度地說:“淺墨,你們卻是遲了。”
她說話時下巴微微揚起,是一個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請大小姐恕罪。”吳晉中走了出來,躬身行禮說:“是老奴守護不利,導致我們被歹人襲擊,還請小姐不要怪罪他們。”
“哦,有吳叔守護,你們還至於此嗎?”吳遐有些訝異,這才看到了他們身上的傷勢,道:“既然如此,你們進來休息吧,別耽誤了之後的事情。至於人,你們送到了吧?”
“送到了,”莫馳跟著下了馬車,連忙說:“邢術公子就在馬車裡,我這就請他下來。”
“很好,”吳遐十分滿意,“把他送到裡面,等萬伐劍谷的人再趕來將他接走,你們這趟任務也就算完成了,會給你們好好記一筆功勞的。現在先進來吧。”
“多謝小姐!”莫馳興奮地說,跟著其他人一起,將邢術要抬到院子裡。
“你們記功勞,要不要把我這賬也結一下。”程末坐在馬車上,哼聲道:“你們送人、我算賬,賬目算清,也一拍兩散,這件事徹底結了。”
吳遐似乎到現在才注意到這麼一個人,見他臉上還帶著猙獰的修羅面具,秀眉微蹙,道:“你是誰?”
“夜修羅。”程末說。
“沒聽說過。”吳遐露出了些不悅的態度,對蘇淺墨說:“不是告訴過你們,這趟任務至關重要,外人一概不得知情嗎?”她語氣嚴厲道。
“夜先生是我們的領路人。”蘇淺墨急忙說:“我們為了穩妥,穿過了絕雲之森,就是夜先生給我們領路才過來的。這一路上,也多虧了夜先生一路扶持,才能化險為夷。還請小姐將夜先生一併請進來,讓他也好好休息一番,算作答謝。”
“原來是這樣。”吳遐的神色緩和了一些,眼神中卻還是有些淡漠,她對蘇淺墨道:“他要多少?給了他後,讓他走吧。”
言下之意,既沒有提及程末幫了他們的恩情,也不打算請他進去坐坐,而是要就在這裡算清。
拒人於門外麼?
甚至連看他都不願多看一眼。
程末心想。
“一共是華幣一百二十萬,一分不少,減去開始付清的定金,再給我一百萬就好。”他道:“是給我那麼多華幣,還是給我錢莊的兌換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