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我現在的極限也只能躲開三百根,離預定差距太遠了。”程末搖頭說。
“這就沒辦法了,竅門就這些,剩下的只能熟能生巧。”言歸說,“像我之前告訴你的,直到這一切變成了你的本能,對付鄭依謹你才能有幾分機會。”
“這才幾分機會嗎?”聞言,程末直接站了起來。
“覺得不夠?”
“我要十拿九穩!”程末眼中似有著火焰。
“好小子,有種,有志氣!繼續……”
竹子的破空聲接連不停。
……
直到天幕黑暗,程末才騎著麟趾馬回去。抬頭看了眼滿天星辰,不由得笑了下,這下真的像言歸所說,是聞雞而起、披星而歸了。活動了下肩膀,以他的體質竹子打在身上也不會受傷,但積累的辛勞還是有些全身痠痛,想著回去後還是泡個澡更好。
“嚯,居然在這裡碰到你,幹嘛一臉苦相?”剛剛進城,居然就遇到了鄧也。
“鄧叔,你這是?”程末見鄧也一樣騎著一匹馬,馬背上放了一大堆東西,他手上又拿著另一堆。
“沒什麼,就是去買點東西。”鄧也說著把手上拿著的示意給程末看,“我的顏料和畫紙都用完了,常去的那家店老闆本來給我進好貨了,前兩天卻不在,今天我正好路過就去取走。你明天也是有事要忙?”
“對,而且未來兩週多,我可能都有些事情,鄧叔你要是有別的事就寬容一下。”雖然程末平時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是不少,這類事還是提前打好招呼為妙。
“好啊,有自己忙的事,不錯。”鄧也看了程末一眼,並肩騎馬說:“只是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在和哪些人打交道就行。”
“嗯?”程末覺得鄧也別有深意,一時卻不明所以。
“他居然會畫畫?”言歸明顯對鄧也買的東西更好奇。
“鄧叔丹青筆墨為煥青城一絕,傳說少年時他曾惡作劇在牆上畫了一道門,居然能以假亂真,讓人分辨不出。從那之後他的畫就名聲遠揚,萬里來求畫的人都有。不過後來他就不在外人面前動筆,只是自己以此為樂,找他求畫的人自然越來越少,幾乎都被人遺忘。”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言歸感嘆了一句,“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看得清、卻道不明,心裡有什麼盤算,別人只能猜。”
“你又想說什麼?”程末聽出言歸明顯別有所指。
“韓先讓,還有衛如嬗那妮子。”言歸道,“衛如嬗居然在煥青城待這麼久,絕不是一般的走親戚,也許她的本家本就想利用她結好北域韓家,關鍵是不知道她自己怎麼想。至於韓先讓,那就更顯而易見,他對自己的表妹的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送琴算是討好她,至於拿她的畫當名貴的裝飾,也只有韓先讓這種出個門都要前呼後擁的人會想要的虛榮。”程末的話帶著隱隱的不屑。
“你這話,到底是對韓先讓的不滿,還是因為衛如嬗?”言歸笑著問。
“本就無所謂了。”快到陸家大門,程末望向了一個角落,說:“因為不論如何,韓先讓生日的這份‘大禮’,我也要送給他了。”
在角落裡,楊笑在等著他,顯然是要和他彙報今天的情況。
“看來你準備妥當了?”
“十五天之後,才算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