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言看到季白,跟他打了個招呼。
“世子爺,正好我有事要找你。”沈希言縮著脖子說道,“啊,這真的是太冷了。”
季白立刻就望了剛才忠勇侯的少與沈希言牽扯的叮囑,“那回我的營帳裡談吧。”
季白說著,還將自己的披風給沈希言披上。她本能地躲了躲,因為那天打雪仗,很多人都看了季白跟沈希言舉止親密,現在整個營地的人都在傳,說他們兩人舊情復燃之類。
眾將士對於兩人舊情復燃抱著喜聞樂見的態度,現在邊關的將士都知道,這次的糧食和棉衣都是沈希言送來的。
一個姑娘家,做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除了欽佩之外就只有感激。
如果不是沈希言,他們現在可能還在穿著單衣打仗。保家衛國,雖死不惜,可是朝廷的諸多做法,他們心中不是沒有怨念的。
他們都是普通的百姓,並沒有什麼門第之分,也不懂什麼利益考量。他們只覺得沈希言一身孤膽,能做成這麼大的事,他們就認可她。
所以自從知道沈希言和季白以前的關係之後,大家都認為,沈希言這麼拼命很大的可能是為了季白。季白感不感動不知道,反正這些將士們是挺感動的。一個姑娘家,追世子爺到了邊關,還為將士們做了這麼多的事,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沈希言沒想到,一群大男人居然也能這麼八卦。
季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沈希言一臉糾結地說道:“世子爺身份不同,還是不要與舉止親密,免得對世子爺的名聲有礙。”
季白氣笑了,“你是我的侍妾,舉止親密怎麼了?”
沈希言正色地糾正他,“是前任,前任了。”
季白臉色不渝,“任何關係都能成為過去,但是也有一句話叫破鏡重圓。”
沈希言:“……”倒也不必這麼直接,她不是很想重圓。
兩人走進了營帳內,沈希言望著季白正色地說道:“既然糧草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就該離開了。”
這幾天軍營裡全是傳她跟季白的流言蜚語,現在將士們看到沈希言還一臉鼓勵地跟她說,讓她一定要加油,他看好她跟世子爺,世子爺一定會明白她的好。
搞的沈希言一臉的莫名其妙。
其實她自己都不怎麼看好他們。
沈希言覺得再這麼下去,這些將士就該拉郎配了。她必須得走了,而且寧遠城還這麼冷,上輩子身為一個南方人,她有點承受不住了。
雪是真美,但也是真冷。
季白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要去哪裡?”
季白的語氣就好像她是要離家出走的妻子一樣,沈希言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本來就是個商人,當然是哪裡有銀子賺就去哪裡呀。我來寧遠城已經耽誤太長時間了,我想著去江南那邊轉一轉。”
季白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她離開是對的,畢竟寧遠城還在打仗,說起來還是太危險了。
“可是……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現在動身就要在路上過年了。”季白乾巴巴地說道。
他還記得去年的除夕夜,他們在上京的街頭偶遇。那時候她已經不是他房裡的人,今年他想跟她一起守歲。
沈希言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啊,都這麼久了啊,都快要過年了。”
季白又跟著說道,“還有王韜呢,王嫣最近因為他的事一直很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安排王韜。”
沈希言愣了一下,她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嫣兒打算怎麼辦?”沈希言問道。
“她覺得王韜應該繼續去流放,可是王韜不願意。兩兄妹一直僵持著呢,誰都說服不了誰。”季白說道,頓了頓他又道:“現在五皇子有意想要幫忙,王韜仗著五皇子的支援,明目張膽的留下來。只是,他對五皇子的那個態度……”
沈希言聽明白了,這王韜不願意回去受苦,可是王嫣不希望讓王韜揹負一個越獄的名聲。王明遠的兒子因為吃不了苦而逃離了流放之地,這算怎麼回事?就算他要離開,也該是堂堂正正的離開,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