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裡,沈希言要換衣服,便要將陳安和秦風趕出去。
秦風賴著不走,推拒著陳安,探頭對著沈希言說道:“就算有一日,你要遊遍四海,也要帶著我,別的什麼護衛都不可能有我武功高,我才是最可靠的。我以後一定會變得更厲害的,天下第一厲害!”
誰都不想跟他搶活幹,誰都不行!這是他身為一個俠客的驕傲!
沈希言失笑不已,這不過是她隨口說的一個夙願罷了,根本沒打算實現的,沒想到秦風居然當真了。
沈希言挑了挑眉頭一臉感動地說道:“那我也跟你天下第一好!”
秦風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沈希言繼續說道:“可是你跟著我了,那震哥怎麼辦?誰去保護他啊?我們都走了,他一個人賺銀子,不是太可憐了嗎?”
秦風一愣,然後發現還真是這樣,不禁一臉糾結。
陳安翻了個白眼,把他拉走了。
沈希言彎了彎唇角,笑出聲來。
從現代來到古代,她沒有過過一天的輕鬆安生的日子,可卻因為有了陳安、秦風和趙震,讓她從來沒有怨恨過。
一場大雪,天氣迅速冷了起來。沈希言立刻就寫信給盛爺,讓他們將剩下的糧食和棉花準備好,都一起運過來。
將士們都需要這一批糧草,所以季白非常重視,就擔心遼軍會埋伏偷襲。
他們做了非常詳細的計劃之後,才準備去暹羅迎接這批物資。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一切都風平浪靜,並沒有任何的埋伏。
一直到他們將物資運到了軍營裡,季白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帥帳內,忠勇侯正看著地圖,那是大乾被大遼攻佔的雲北三座城池,這是他的一個心病。一日不能收復故土,他就一日無法安寧。
季白走了進去,忠勇侯收回了目光,才淡淡地說道:“糧草運回來了?路上可順利?”
季白點了點頭,表情卻有些凝重:“這次很順利,沒有碰到任何伏擊,只是,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只怕是遼軍還在計劃著什麼。”
忠勇侯想了想,不甚在意地說道:“冬天了,大遼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也是與有心無力了。反正現在糧草和棉花都已經運過來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頓了頓,他正色地說道:“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現在遼軍正休養生息,正是我們要主動出擊的時候。別忘了,我們失了三城,多少百姓被遼軍屠殺,這是我大乾的恥辱,我們絕對要為大乾報仇!”
忠勇侯越說越激動,臉上帶著幾分怒色:“一日不收服雲北三城我一日就無法安心!”頓了頓,他神色一凜,銳利的目光射向了季白:“還有你,也該想想正事了,別一天到晚的與那些人玩耍胡鬧,你是忠勇侯世子,身負重任的!尤其是那個沈希言,她是你以前的侍妾,還是一介商戶,你整日跟她廝混在一處算怎麼回事?大丈夫,應當建功立業才是正經的!你做什麼事之前,也要想想忠勇侯府和皇后。”
季白的眉頭微微一蹙,看來那天打雪仗的事,父親還是知道了。
不過他不想跟父親辨別什麼,他不會聽的。忠勇侯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大統領,但不代表他就不喜歡權勢,這並不衝突。
至於忠勇侯的主張,他其實並不怎麼認可,但他也不能反對。畢竟他只是忠勇侯世子。
季白也不再試圖去說服他,只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察覺到了季白的敷衍,忠勇侯皺起了眉頭。
季白心裡還記掛著這批糧草還有遼軍的異常,就因為冬天,大遼都是草原,冬天正是他們缺少物資的時候。這才是他們燒殺掠奪的時機,現在卻毫無動靜,他怎麼都無法放心。
季白便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大統領,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忠勇侯看著季白的背影,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季白走出營帳,恰好碰到沈希言。
因為天氣冷,她縮著脖子,雙手放在嘴邊呼著哈氣,只為了讓自己暖和一點。
季白看到她,輕輕地勾起了唇角,原本沉重的心情也瞬間就變得鬆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