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汗,就表示暑氣還沒有閉塞在身體裡,若是不出汗了,那才叫一個糟糕。
“進來吧。”紅椒終於開啟了院子的大門,讓姨娘和庶女們走了進去。
“天吶,這都是什麼味呀。”薛嘉琦故作誇張的奪過婢女手上的扇子,對著自己的鼻子狠扇了幾下。
薛嘉蘭似乎是想說句什麼,可叫姚氏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睇了一眼,便也不說話了,只是避過臉去。
紅椒忽拍了拍手,只見幾個身強體健的婆子,搬著兩個冰鑑走了進來。
“各位在外頭久等了,來,將冰鑑搬到姨娘姐兒的位次後邊,好好扇扇風。”
紅椒並不像俏朱那樣,幸災樂禍的雀躍都快從嗓子眼裡溢位來了。
相反,她只是十分平板的說了這句話,像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吩咐。
眼見冰鑑被正正好的放到了曹姨娘身後,薛嘉雲的心沉了沉。
侍扇的兩個婢女也跟在了冰鑑後邊,她們如今伺候的不是正頭主子,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手腕的力度,只管扇就是了。
一陣陣的陰風從背後吹來,薛嘉雲只覺脊骨的上的汗珠都好似結成了冰。
薛嘉晴沒忍住,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細碎的沫子在空氣中顆粒可見。
薛嘉琦嫌惡的縮了縮腳,道:“晴妹妹你若是沒福氣消受,還是去外頭站著吧。”
“琦妹妹這話說的倒對。”薛嘉蘭玩著一縷青絲,斜眼笑道。
薛嘉晴沒說話,只是用帕子捂住口鼻,生怕再打一個噴嚏出來,就真的要回到外頭的烈日下了。
文姨娘十分驚訝的睇了薛嘉琦一眼,似乎不大明白,她如今怎麼一副鷹犬做派。
曹姨娘則低眉順眼,萬不敢招惹姚氏。
姚氏瞧見了文姨娘的神色,無聲一笑,口是心非的說:“文姨娘,你的年歲是姐妹裡最小的,合該多生養幾個才是,怎麼人家的肚子一個個大了起來,你卻沒訊息呢?”
文姨娘唯唯諾諾的說:“妾身福薄。”
“既知自己福薄,那就去佛堂多跪幾個時辰,也好添添福氣。”
姚氏說罷,啜了一口薄荷花茶,清涼的茶水滑過喉管,叫她眉頭一鬆。
文姨娘卻是苦不堪言,薛府的佛堂看似清幽,可夏日屋內閉塞,再加上香火不斷,不熱死也要悶死了。
她只得道:“是,妾身明白了。”
好不容易熬到身上的汗都幹了,那陣陰冷風變得恰到好處時,姚氏卻又趕人走了。
一出屋門,太陽熱的像是在辣子油裡烹過。
佛堂在姚氏院子後邊,文姨娘原本打算午後再去,臨出門前卻聽紅椒在身後道:“姨娘不必擔心午飯,奴婢會叫人送進去。”
這便是要萬姨娘即刻就去的意思。
文姨娘摸了摸自己臉上新冒出來的小紅包,牽強的笑了笑。
這樣暑熱的天氣,姨娘們的飯菜卻變了樣,原先的豆腐青菜竟都換成了些大油大葷重辣重鹽的菜色,叫人胃口全無,吃了又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