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琦睇了她一眼,大驚小怪的說:“你連這都不知道?”
曹氏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薛嘉琦瞧見曹氏這膽小如鼠的樣子,心裡很是舒坦,大發慈悲的說:“夫人睡得不大好,夜裡總會發夢,白日更是沒什麼精神,我這兩日都在侍疾呢!”
侍疾,一貫是信賴的人才能做的,薛嘉琦心中得意之處也正是這一點。
“病了?”曹氏心頭一跳,暗地裡罵道:病得好!面上卻十分木訥,垂下眸子,道:“嘉琦小姐是夫人認下的女兒,自然與夫人親近些。”
這話說到薛嘉琦心坎上了,她笑了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點眼力的。”
她母親雖然是妾室,卻是姚氏的陪嫁丫鬟,自然和他們這些鶯鶯燕燕是不同的。
曹氏沒言語,只是將桌上的首飾一件件放回匣子裡,放在薛嘉琦面前。
薛嘉琦在這鬧了一番,吃飽喝足,拿走了所有收拾,臨走時還把剩下的一個紅豆餅也給拿走了。
曹氏阻攔不過她,憋了許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她扶起女兒,滿臉心疼:“雲兒,下回碰上她,你就躲得遠遠的吧,不要和她硬碰硬,吃虧的終究是你!”
薛家雲心裡又氣又惱火,想到可憐的母親,更加難過起來,自己惹事,終究是讓母親更加難受,只能忍氣吞聲,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同樣是爹的女兒,薛嘉蘭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他們卻只能縮丫鬟暗處,過著連老鼠都不如的日子。
姚氏這病,其實並不十分嚴重。
大夫說不過是近來憂思過甚,再加上受了些涼,才會導致體虛難眠,好好休息幾日也就是了。
大丫鬟紅曲此番正端了晾的正好的湯藥,服侍姚氏喝下,剛喝了淺淺半碗,就見薛嘉蘭喜滋滋的進來,道:“娘,哥哥回來了。”
姚氏喜出望外,嘴裡卻埋怨道:“不是別讓你們告訴他嗎?他在書院讀書,可辛苦了,犯不著趕路回來。”
薛嘉蘭笑道:“娘,我們沒說。許是哥哥自己從哪兒知曉的。”
薛遊走進來,跪在母親面前:“娘,我聽說你們病了……”
姚氏一看到兒子,病都好了七八分:“不是什麼大病,你怎麼回來了,先生不說你?”
薛遊吞吞吐吐,道:“娘,我想求你一件事。”
姚氏看他神色,心裡有些打鼓,自兒子上次闖禍不過三個月,可別又給她惹出什麼事情來。
“說吧,什麼事?”
她打定主意,無論兒子做錯什麼事,她這個當孃的,還是要給他幫忙料理的。
“兒子要娶書院先生的女兒做妻子。”薛遊道:“我與她情投意合,希望能得年後同意!”
“什麼?”
姚氏頭疼:“可你已經定親了呀,對方可是侯爵之女,尊貴無比,若你喜歡別人,便納來做妾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