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這偌大的朝中,還有幾個人不和楚謫月有千絲萬縷?
宮閣?
宮閣是板上釘釘的楚黨,兵權在手,他是想分權,不是想給楚謫月送權!
殷鶯幾乎要笑了,當然她不可能和皇帝感同身受,只是覺得要是她是皇帝,做到這份兒上還不如直接禪位不給楚謫月了。
宮閣也從自己的桌上站起來握著笏板行禮。
他今日穿著朝服,少了點銳利多了點瀟灑,至少面色依舊蒼白,有種獨特的冷冽。
“回稟陛下,臣認為國師說的有理。蔣都督乃武官之首,況且父母尚在,不宜拜師。如今班師回朝天下太平,臣願把手中虎符交還陛下,只領將軍職,若戰事再起,陛下再擇優將虎符給朝中能臣。”
他說的平靜,可此言一出滿朝皆驚!連燕盛帝也沒想到宮閣會說出這種話來,竟然主動要求上交虎符!
虎符是何物?
燕國有一隻絕密的軍隊,不過千人,卻個個都能以一當十,戰力超群。這樣一隻軍隊,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們只認兵符不認人。
虎符一直被皇帝掌握在手中,代代相傳。燕姜大戰,燕盛帝即使心中不情不願,在楚謫月的威壓之下,也不得不把虎符交給宮閣。燕盛帝以為從此之後必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沒想到宮閣居然會主動提出來交還虎符!
他當即露出喜色,被楚謫月帶來的壞心情一掃而光,忙道:“愛卿快快請起!”
燕盛帝又意識到自己不該表現地這麼激動,緩了緩聲:“愛卿的忠君之心日月可鑑,得福,待宴畢,你便送宮將軍回府……”
說到此處,他又意識到宮閣現在沒有自己的府邸,而且連通房也沒有一個,再想到該如何賞賜宮閣,突然有了注意:
“宮愛卿,朕在升元街有一套別院,裝飾地十分雅緻。知曉你如今並無府邸,朕便把這府邸送予你,再賜黃金百兩,美女十人,如何啊?”
他前面說的殷鶯都沒有在意,聽到美女十人的時候,心裡卻猛地一驚。
她趕緊去看宮閣的神色,可他背對殷鶯站著看不清神色。隨著時間推移,殷鶯的心越來越冷,她以為宮閣會一口拒絕,但她現在聽到他說:
“臣領旨謝恩。”
燕盛帝在御座上撫掌而笑,殷鶯的心如墜深淵……
他是沒想起了麼?可是如果他沒想起來,又為何到她的窗下……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小將軍!?
他若是想起來了……
殷鶯想到這裡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身體直直的,好似感受不到任何了,他若是想起來了,那是不是還在怨她?
是了,她那麼對不起他,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轉頭就進了宮,成了皇帝的妃子……他後來來找她,她卻把他忘了。
然後他就戰死了。音訊全無。
“箬弟?箬弟?”
她聽到有人這麼叫她,茫然地迴轉過頭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