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剛剛就說了,我這次來,既是為了幫昌平侯府,也是為了幫小公爺。”
這番話,楊傑說的認真,朱儀聽的也認真。
但是,聽完了之後,朱儀卻有些失望,搖了搖頭,他開口道。
“楊世子,還是那句話,既然你知道我和任侯交情頗深,那麼他倒了,對我有何好處?你與其在我這裡遊說,不如想點別的辦法……”
說著,朱儀拿起手邊的書信,道。
“這份東西,我相信並非原本,更非全本,這份我留下了,但不會去用,楊世子若真的想要用這個來做文章,不該來找我!”
說罷,朱儀就要端茶送客。
然而,這一次,楊傑卻忽然笑了。
不同於剛剛謙和但一看就像是長在臉上的笑容,這一次,楊傑的笑容當中帶著一絲絲的嘲弄。
於是,朱儀停下了動作,靜等著他的解釋。
楊傑收斂笑容,輕輕的嘆了口氣,他似乎在疑惑,自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為什麼朱儀還是不懂。
想了想,楊傑索性便直接道。
“小公爺的意思,是讓我拿這份書信,去威脅寧遠侯?”
朱儀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不過,事已至此,原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楊傑搖了搖頭,又強調了一遍,道。
“小公爺,您還是沒明白,想要借別人的力量,是要對別人有好處的!”
“這份書信,固然會讓寧遠侯忌憚乃至投鼠忌器,但是,這樣的聯合必然是脆弱的。”
“手裡的刀子,可以讓老虎對你敬而遠之,卻不可能讓老虎替你咬人,因為這隻老虎,他還想著咬你呢!”
朱儀沉默著,右手不自覺的又放到了桌上的信封上。
他當然能聽懂楊傑話裡的意思。
寧陽侯府,就是一隻老虎!
作為太上皇一黨如今在朝中最拿得出手的人物,任禮從勢力到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
單純的憑藉威脅,是不可能讓他低頭的。
何況,這份書信也不是什麼鐵證,不過是一份稍有指向性的情報而已。
含含糊糊的幾句話,一些不知道真假的資料,想要讓寧遠侯府俯首聽命,未免太天真了些。
當然,朱儀相信,他看到的這些,遠遠不是楊傑手裡的全部。
這封信的最末尾,以某個形跡可疑,意欲潛逃的人被抓而結束,但是,這個人是生是死,卻沒有提到。
宣府,是楊家的地盤,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是落到了楊信的手中。
但是,即便如此,也未必就真的能動搖寧遠侯府什麼。
說的過分一點,若此事是真的,那任禮連天子派出的,在朝廷舉足輕重的大臣都敢動,真要是被逼急了,會顧忌一個搖搖欲墜的楊家?
所以,這不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