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謹慎的將扎入他手心的碎片挑了出來,她依稀記得房裡有個藥箱,她也沒想太多,出於本能的走到櫥櫃前,果然找到她要的東西,很快的為他上藥包紮完畢,沒有察覺到宋清遠正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光看她。
“還好傷口不深,這幾天不要碰到水就沒事了。”
宋清遠表情詭異的瞅著她:“你怎麼知道藥箱在那裡?”
“呃?”趙心蕾後知後覺的醒悟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就因為嫣然常常在這房間裡逗留,自然清楚這裡的擺設,可是頭一次進這間屋子的趙心蕾卻不可能知道,“我---我只是猜想罷了。”
他溢位一縷苦笑:“我到底在期望什麼?你不可能是嫣然的。”
“相公,你聽我說---”她不想再見到他活得這麼痛哭,決定道出實情。
宋清遠指著大門低吼:“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
“滾!”他紅著眼眶吼叫。
趙心蕾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我,我出去就是了。”
才踏出房門,就聽見屋裡砸東西的聲響,她很想折回去向他坦白一切,可是又想到她無憑無據,也許他還會以為她別有居心。
她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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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也無法消除他的痛苦,他索性抱起酒罈子用灌的。
福貴把酒罈子搶去,“大少爺,不要再喝了,會醉的。”
“別管我了---讓我喝---”宋清遠又從他手中奪走酒罈子,仰頭咕嚕咕嚕的猛灌,“我要喝,最好醉死算了---”
“大少爺,你再這麼酗酒,小的就去稟告夫人,請夫人過來阻止你。”福貴實在看不下去了。
宋清遠醉眼朦朧的指著他,“福貴,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大少爺,喝酒是不能解決事情的,不如小的去請二少爺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宋清遠打斷。
“不準去!任何人的安慰對我都沒有用---”他將臉龐埋在手心中,破碎的話語從指縫間流洩出來,“我只要嫣然,可是嫣然死了,再也回不來了。為什麼老天爺讓我們相遇,又要拆散我們,為什麼?”
福貴躡手躡腳的移開了酒罈子,“大少爺,你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宋清遠生氣的大吼。身軀跟著搖晃了幾下,然後四下尋找著酒罈子,“我的酒呢?我還沒喝夠---”
“大少爺,你不要再喝了。”福貴將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架著他來到床榻前:“你先在床上躺好,小的去幫你熱壺解酒茶來。”
他口中毫無意識的低喃:“我不要解酒茶---我要酒---給我酒----”
“好,好,大少爺,小的馬上就去拿酒。”他只好先哄騙他了。
宋清遠這才乖乖的躺下去,大手一揮,“快去---我要喝酒---”
“小的這就去。”福貴才開啟門,就見趙心蕾正好要敲門進來。“郡主,大少爺喝醉了。”
趙心蕾面露關心之色,點頭表示瞭解。
“你下去吧!大少爺讓我來照顧就好。”宋清遠不是鍾愛杯中物的人,她可以猜到他喝的酩酊大醉的原因。
“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不要走,我不想失去你---”
她的心驀地抽緊,“相公,你何苦這樣的折磨自己呢?”
“嫣然,你在哪裡?我要你回來,嫣然---”他閉著眼睛喊道。
趙心蕾嫌惡的捏著鼻子,在床頭坐了下來,“好重的酒味,相公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她輕拍他的臉頰,“相公,相公。”
“唔---吵死了人---走開---你們都不要理我,讓我醉死算了---這樣我就可以和嫣然在一起了---”宋清遠惱怒的揮開她。
她氣得柳眉倒豎,兩指掐住了他的耳朵:“你在說什麼鬼話,你要是再這樣醉生夢死下去,指揮讓我對你感到失望,後悔嫁給你!”
“哎呀---”他吃痛的掀開了眼皮,“你幹什麼?”
“有沒有清醒一點?”
宋清遠皺著眉頭,努力想看清楚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