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魚一擦嘴角說道:“畫龍兄,吃果子想要吃飽是不太可能了,我們若是運氣好或許還能抓只什麼野味來嚐嚐,不過想來今天也能找到血魔樓了,挨一捱餓,回去我一定要飽餐一頓。”
只見張北魚伸出雙手拍了拍雙頰振作了一下精神,盤腿坐在岩石之上從腰間的口袋裡拿出了一隻血蟲。
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血蟲,張北魚嫌棄道:“都已經看了那麼多次了,這個吸人修為損人利己的鬼玩意還是這麼惹人噁心啊。”
“唉,來吧來吧!”故技重施,張北魚啪的一下將手中血蟲捏爆,自在逍遙功運轉起來,一團血霧如漩渦般旋轉,再次凝聚在張北魚的掌中,隨著張北魚一指劃過,一絲血霧又擔負起來嚮導的任務為兩人帶起了路。
“起身啦!”張北魚嗚呼一聲,一拍大腿從岩石上翻身而下跟上血霧,姚畫龍自然也是一齊跟上。
如今張北魚對於控制血蟲熟練度已經遠超昨天,昨天第一次操作之時甚至憋出了汗,而如今卻已經駕輕就熟,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血蟲,不再用如昨天那般全神貫注才能夠成功。
兩人快步跟上血霧,穿林而過,繼續跋山涉水,一路風景著實不錯,不過奇怪的是,一隻野獸都沒有遇見,按理說這般環境不該沒有野獸存在,至少也該有隻靈獸霸佔為領地才對。
密林之中雜草叢生,越走樹葉就越密集,光線也就越少。越往裡走張北魚便越覺得不妙,他不由開口道:“畫龍兄,若是到時候在這等地方和血魔樓產生衝突只怕江都城的將士們施展不開,佔不到便宜啊。”
這等樹木遍地的密林,簡直就是那些殺手們的主場,在張北魚看來,這種環境之下要做到殺完人再全身而退簡直易如反掌。那些指揮官們到時候豈不是來送死?
姚畫龍也是皺著眉頭在思考這個問題:“確實如此,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一次的圍剿,江都城會在血僕的自爆之下損失慘重了。”
這種密林遍佈的地形,最適合血魔樓的殺手小組作戰,之前在各個指揮官身上都有血蟲的情況下,那些殺手簡直一殺一個準!
江都城哪怕化整為零也會被血魔樓殺手逐漸蠶食,而要集體推進又會遭遇血僕悍不畏死的自爆,那等面如死灰失去心智的血僕只會只想著衝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然後引爆自己,前仆後繼的衝鋒,悍不畏死的自爆,便如浪潮般不斷的湧向軍陣中人最多的地方。
這場仗,考驗的不是將士們的戰鬥力而是將士們的意志力啊。
張北魚和姚畫龍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在議事堂之中的樂觀心態,這種地形讓他倆認清了現實。打仗並不是簡單的出兵平推,亦或是如同比大小一般,雙方將各自籌碼放在桌面之上比一比大小來決定輸贏。
現實之中的變數太多了。難怪江都城前城主不管血魔樓任其在發展勢力,若不是朝廷下定決心,調任了姚百川,那連第一次圍剿之戰都不會出現。
想來那位前城主也是在看到這種地勢之後才做的決定吧,換任何一個頭腦冷靜的人來分析都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和血魔樓產生衝突。兩人如此想到。
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姚百川已然是做了徹底消滅血魔樓的決定,兩人也都已經來到了這裡,因此哪怕各自心中都無比沉重,卻都沒有開口說些不如回去阻止姚百川開戰的話來。
姚百川的決定是朝廷的決定,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左右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在這場仗中竭盡全力的對付血魔樓,除此之外,無能為力。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團燃燒的火焰。避免那些無畏的犧牲,讓更多的將士平平安安的從戰場上回來,這是他們這些修士存在的意義。
“若是總該要有人犧牲,那麼就讓我來。”
群山峻嶺之中,一座超乎尋常的巍峨險峰攔在了兩人身前。
在這山腳仰頭望去,雲海繚繞四方,重巒疊嶂,巍巍高山,真乃‘望之洶湧如驚濤,天風震撼險山高。’
那血霧直接進入了這座看著便覺得兇險異常的山中,張北魚和姚畫龍兩人卻不能這麼跟著血霧進入林中,這般高峰,得找條路才好上去。
“我有種預感。”張北魚仰頭看著這座完全望不到山頂的山開口說道。
“是啊,也許,血魔樓就在這裡。”江都城擁有六萬雄壯兵馬,可是血魔樓若是坐落在這等巍峨高山之上,那再有六萬兵馬也依舊無能為力啊。
“無論如何都現在都已經走到了這裡,想來畫龍兄是不會害怕的。”張北魚仰頭看著這座巍峨高山,咧嘴笑著。
“哈哈哈哈,魔道之人而已,何懼之有?”姚畫龍意氣風發道。
“那便尋條路上山去。”張北魚收回遠眺的目光,四處張望,尋到了條林間的崎嶇小道,看起來乃是繞山而行,兩人對視一眼便邁步沿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