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一結束,顧零就臨期早就收拾好的行禮,坐上趕往火車站的計程車。原本洛銘升和顧零說好要開車送她的,但在剛剛被顧零以他喝過酒為由拒絕掉了。
明天就是九月一號高一開學的日子,她不得不連夜趕火車回s市。還好她前兩天已經抽時間提前來火車站定了今晚的車票。
到火車站的時候是八點半,她的車是十點發車,只訂到了硬座,好在沒幾個小時,凌晨到家後她還能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座位和來時一樣,兩兩一排四人一桌,區別只在於這次顧零周圍都是她不認識的人了。
她旁邊座位是一個彪形大漢,黝黑的面板被緊緊裹在發黃的純白T恤裡,鼓鼓囊囊的肌肉清晰可見。
這人比顧零來得早,見她落座,友好地衝她咧嘴露出幾顆大白牙來。
顧零也微笑著向他點頭問好,心裡禁不住暗想著,人長得這麼黑,牙倒是挺白的。
“小姑娘你一個人出門啊?”大漢發現不僅自己不認識顧零,連他對面的兩個人也和她沒有交際,不禁詫異地問道。
“嗯,回家。”
“你這小姑娘膽子也忒大,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坐火車,這要是遇到壞人你可是再也不可能回家了知道不?”大漢很是著急的說著,“你家裡人也真是,這麼大點兒個小娃娃就敢放出來讓你一個人跑遠路,心可真是夠大的。”
顧零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其實不能說楊悅華和顧勉嘉心大,因為他們只是習慣了顧零的成熟,習慣了顧零什麼事情都能自己解決好,於是也就習慣了顧零的事兒都交給她自己做主。
再加上,她有之前所謂的在徐肆卿那裡工作一個月的經歷,有了一個人出遠門的先例,所以兩人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小姑娘你哪站到,看我是不是和你順路能把你送到家裡。”大漢仍在那裡熱心腸地說。
顧零搖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家裡人告訴過我,不要輕易和陌生人交談,更不要隨意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個人資訊。”
她倒能感覺得出這個大漢是個真的熱心腸老好人,沒有藏什麼其他的企圖,但既然他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麼事做,那不如逗逗這人,應該挺有意思。
“啊?這話……這話確實是對的,但是我、我不是壞人,你可以相信我,唉,怎麼說呢?”大漢撓撓他的寸頭,看上去不知所措起來。
“不行,陌生人就是陌生人,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呢,是絕對不可能相信你的。”
“啊?對,我叫白大虎。內個,小姑娘你呢?”
“顧零。”
“哦。那你介意我叫你小零丫頭嗎?”白大虎又撓了撓他的寸頭。
“隨你。”對稱呼這種虛的東西,只要不算太過親密,顧零一向是不太在意的。
“那咱倆這就算認識了吧?這下你是不是能告訴我你哪站下車了,我儘量送你回家。”
顧零挑眉,如果不是到同一站,這人是打算在自己這站下車,還是把她送下火車完事兒?
“我和你在一站下。”顧零道。
剛才剛落坐時,顧零就已經看到了白大虎擺在桌上的車票的終點站,和自己一樣,也是到s市。
“真的呀,那太好啦!我打車送你回家,就這麼說定了小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