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周延儒很疑惑,眉頭一皺,剛剛放下的心,在此刻又懸了起來。
開玩笑,最近這段日子裡,自己也好,內閣也罷,都做了什麼事誰心裡沒數?皇帝不來找麻煩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還說會有好事?
上墳燒草紙,這不是在糊弄鬼嗎?
可就在他還想開口的時候,王承恩忽然冷了臉色,“二位相爺,陛下已經等待很久了,咱家看還是不要拖延下去為好,有什麼事等一下見了主子爺,不就全都清楚了嗎?”
“這個……好吧。”
“王大人請!”
相比於周延儒,溫體仁更加乾脆,話說到這,三個人也不在猶豫,成一個品字形緩步進入御書房。
月門後,金交椅上。
朱大皇帝穿著一身袞袍,滿臉的憂鬱,見到他們來了,還不等兩人問禮,他卻已經有點不耐煩的甩起袖子來。
“今天就免了吧。”
說著,朱由檢更是一聲輕嘆,他這樣的行為,瞬間就讓現場的氣氛臨近冰點,周延儒和溫體仁被他弄得趕忙把頭低下,彼此之間悄悄的目光互換,可這兩雙眼睛裡,不約而同地流露出警惕和疑惑。
今天這個氣氛有點不太對啊。
目光迴轉,溫體仁不由攥了攥拳,明顯皇帝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生氣的模樣,但是氣氛如此陰沉,又是為了什麼?
遼東?
山西?
還是高句麗?
一時之間,溫體仁在腦子裡面把所有能夠聯想到的事情都過了一遍,奈何仍然沒有絲毫頭緒。
好在這個時候,朱由檢發聲了,一道長嘆響起,緊接著就聽他道:“二位大人,你們可知道,今日朕召喚二位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
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目光都悄悄投向了王承恩,希望他能把這句話接下來,畢竟聖語落地,也是罪愆。
自己二人現在摸不準皇帝的脈,恐怕不經意間會觸怒龍顏。
常言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王承恩豈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在得到了兩位內閣的求助之後,他這邊藉著給皇帝倒茶的功夫,稍稍託了那麼一句。
“主子爺,您龍心浩瀚,您不點破的話,二位相爺哪裡能夠猜得到?”
雖說王承恩的言行舉止,都是提前和朱由檢商榷過後,得到授權的,但是必須要說,王承恩這個人當真厲害的不行。
簡簡單單一句話,不但化解了眼下這個“困局”,還把朱由檢捧的高高的,讓人聽了就是那麼舒服。
朱由檢聞而笑,有個懂自己的人,就是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