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朱大皇帝前面解決的那幾件事,內閣這二位,才是真正燙手的山芋。
幸好是現在有了三廠一衛,不然自己想要瞞過內閣,安排“撞見”皇太極這個事兒,還真是不好辦。
也不知道溫體仁和周延儒兩個傢伙是怎麼想的,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對他們相對“冷漠”。
可人家二位呢,非但一點都不著急,而且之前的相互防備,也變成了眼下的勾勾連連。
實話實說,內閣至少已經七八天沒有上奏過什麼國是了。
偌大一個大明天下,難道一點屁事兒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從這些行為上,朱大皇帝看得很清楚,只怕是這兩個混賬,已經形成了戰略同盟,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再加上這一次對他的“冷漠”,二位這是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閉塞視聽,對於皇帝而言,那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為了保證自己的大計能夠實行,同時國是也不會因為這兩個混蛋而擱置,所以朱由檢決定劍走偏鋒。
根據朱由檢的安排,今天一大早,王承恩就把溫體仁和周延儒請到了皇宮裡面,只是他們二位都在御書房外,喝了大半天的茶,卻也不見內裡動靜。
要說,到底是人老奸馬老滑,溫體仁雖然心中不託底,嘴上卻一句話不說,倒是周延儒隨著時間推移,他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放下早就已經喝沒味的茶,周延儒越想心裡越慌,自己到這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可是除了最開始王承恩給送出一壺茶之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他本人更是進入御書房當中,再不露面。
這都過去那麼久了,皇帝也好,王承恩也罷,都像石沉大海一般,莫不是今天這個局……有哪裡不對?
想到這,周延儒微微皺眉,悄悄然用袖子拂了溫體仁一下,低聲說道:“溫相,您說今天這是怎麼了?陛下召喚,又不肯見……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當然不會。”
溫體仁幾乎是下意識便做了回答。
“首輔大人,下官知道您在想什麼。下官其實剛開始也有擔心,不過,今天既然是咱們兩個一起來的,相信就絕對不會有事,朝廷少得了咱們其中任何一個,都無所謂,卻偏偏不能兩個人都不在,您說是嗎?”
“這個……”
周延儒頓了一下,這才頷首,雖然臉色依舊不好看,但至少沒有剛剛那麼多的緊張,大概又過了半柱香左右,他們期盼已久的人,終於現身了!
王承恩手捧著拂塵,笑眯眯的臉上,略帶三分歉意來到他們跟前,目光掃過忐忑又疑惑的二人,說道:“二位相爺,主子爺,有請。”
“哎。”
說著,王承恩把手一擺,就要往裡走,可這個時候老奸巨猾的溫體仁卻忽然搶一步,乾笑著攔住了他,“王大人,您且慢行一步。”
“哦?”
王承恩轉過頭來,眯眯著眼撇他,似笑不笑的,“怎麼,溫相爺還有什麼事情嗎?”
“王大人,老夫想打聽一下,今日陛下召喚老夫與首輔大人到此,所為何事啊?”
在這個封建時代的官場上,其實有些事情很好辦,比如溫體仁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早早就把一張銀票悄悄塞給了王承恩。
按說,這份錢是不應該收的,不過朱大皇帝有言在先,他們三廠的頭目,凡是遇到有人主動行賄的,都可以照單全收。
這個思想方針,必須貫徹落實。
王承恩拿到了銀票,嘴角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三分笑意來:“其實今天陛下請二位相爺到此,是有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