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拿到字條,看了一眼後,心中震撼,然而面上卻不露聲色的把紙條收好,衝那人犯道:“且來問你,你家裡面可有什麼珍貴傳世的東西嗎?”
“回,回大人的話,沒有……”那趴在地上,滿身刑傷的女子,幾乎條件反射一樣把身子縮成了一團,蜷在哪瑟瑟發抖,說話更是有氣無力。
“沒有……”駱養性眉頭一皺,繼續道:“那關於你爺爺,你還知道什麼?”
“好像他老人活得十分仔細,吃東西總是要用銀筷子、銀碗,而且還有幾個人此後他,不過,不過犯人沒見過他。”
受刑過度,導致犯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斷斷續續的,而且氣息羸弱,聲音小且乾枯。
“混賬!”
聞聽此言,駱養性一甩飛魚服的袍袖,抖的嘩啦一聲,寒聲道:“你剛剛還說家無傳世之物,現在又說銀筷子銀碗!你還敢欺瞞?曹真,叫兩個侍衛,把頭箍拿進來!”
“大人不要!求求您,不要……”
一聽“頭箍”兩個字女犯嚇的泣不成聲,說話都走了音調。
“怕了?”
駱養性冷笑道:“怕了,就實話實說。”
“大人,犯人家裡真是什麼都沒有,那些全都被我爹,被我爹敗禍了,犯人七歲時候,他,他就因為醉酒賭債,被人逼死了……嗚嗚嗚。”
“原來是這樣。”
駱養性深吸口氣,想了想繼續問道:“還有一件事,你爺爺可說起過‘八王生’是什麼人嗎?”
“爺爺說,爺爺說八王生,就是他的主子!”
“什麼!”
此言一出,全屋驚駭。
包括在屏風後面的朱由檢也是憤然起身,片刻肅穆之後,方才重新落座,悄悄對王承恩道:“王大伴,把這個女人帶下去吧,好好看管,但是不要再用刑審訊,找個醫生把她治好,日後還有朕還有用。”
“是。”
王承恩這邊趕緊按照吩咐辦差,等到女犯人被曹真帶走之後,駱養性緊忙來到屏風後面,衝朱由檢道:“萬歲爺……這件事您看應該怎麼定案?”
“……”
沒有回答, 此時此刻朱由檢整個人腦子裡面,形成了一張網!
當年的兩次《妖書案》,按照今天所獲線索,稍作分析不難看出,當初《妖書案》背後的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神宗皇帝本人!
首先,鄭貴妃如果 想讓朱常洵成為太子,她就絕對不會掀起《妖書案》這種針對自己,且不利於朱常洵的事件。
按歷史,如果當年沒有《妖書案》橫空問世,那神宗皇帝到底會不會立太子還是未知數,倒是這一場大案,反而成全了朱常洛這個不受歡喜的倒黴蛋。
說他是倒黴一點也不冤枉,能當一個月皇帝就殯天的,歷史上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所以妖書案排除了鄭貴妃之外,或許還可能是當時的內閣大臣,然而僅憑內閣的力量,的確可以掀起這場大案,可是要想在錦衣衛、東廠的夾擊下,安然退場,那絕無可能。
而且在這兩家機構下面,還會出現那種以皦生光作為替罪的情況,由此就可判斷,這絕對不是內閣能夠辦到地
無論如何,錦衣衛、東廠,就算是再弄權,他們也只會做皇帝的鷹犬,因為他們都知道,唯有皇帝才能保證他們的恩榮和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