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坐了回去,又多看了他幾眼,老傢伙,說話不知道個大小王的,你還成頂頭上司了,我需要你評價嗎。
“接下來,所謂應對之法,其實並無萬全之策,現在君侯馬上回到葉壺關也無濟於事。”
“若是直接去把華歆暗殺了,倒是乾脆利落,但查出來之後,等於您親自公然反對勸進,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提此事了,估計丞相會更加對君侯不滿。”
“嗯,”張韓點頭,他也想到了,華歆現在還真不能出事,不然自己就完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鋌而走險,無需顧忌太多。”
賈詡目光如淵,彷彿已成竹在胸,卻不敢說話過滿。
張韓好奇的湊近道:“說。”
賈詡嘴角一樣,篤定的道:“既然已被人推到此處,君侯不如順水推舟,逆漢室便逆漢室,又有何懼,但這殘局,卻很好收拾。”
“即便是日後傳言出去,亦可扭轉,先接下來,再去鬥華歆。”
楊修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問問父親了。
這種老陰比的話,雲裡霧裡,還需要多深思一番,方才可理解。
還好不是與他們為敵,還好我不在政壇的風口浪尖,感覺以我的計策和心智,能立足已難能可貴,玩是玩不過他們的了。
父親這些年,都是和什麼人同朝為官呢?他們這個地位之人,顧慮如此之多,還能有這麼多辦法……
如履薄冰呀!果然還是讀書簡單多了。
張韓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彷彿已經看穿了楊修的驚訝之處,心中暗道:修兒啊,讀書的學識,增長的智力,才是入場券而已啊。
……
深夜,楊修將自己所見所聞,都告知了父親楊彪,且不解之出盡皆設問。
楊彪思索了許久,笑道:“你明日待大公子回來,問他便是了。”
“這個賈文和,以往我不確定當初在長安之暗潮是不是他推動,但現在我確信了,一定是此人。”
洞明局勢,一言道明,這份能力不只是學識那麼簡單,這定然是天賦如此。
“父親此言,唉,何必啞謎,直接說與我聽不是更好。”
“不說不說,你想一晚上,如果想得出來就罷了,想不出來明日再聽,朝堂之局勢……水深得很,你還有很多要學。”
……
第二日。
朝議時進宮的朝臣走在路上,都對前方的黑袍男子指指點點。
“那不是張君侯嘛。”
“是啊,我記得他被貶到葉壺關去做守將了,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是啊,偷偷回來的嗎?還是說接到了什麼密令?”
“他回來做什麼,難道說今日有大事相商?”
“不知道啊,他都回來了,那黑袍騎也回來了吧。”
“這是又抗命了……”
張韓聽著這些議論之聲,行步如風,根本不去在意。
一直在無數道注視的目光之中,進入大殿之內。
待朝議開始之後,張韓直接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嗯?”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