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阿姨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林九溪靈光一閃,覺得玲瓏並非這般無理取鬧著,肯定是有什麼大事需要商議。
玲瓏聽了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口氣敷衍:“當然是大事。”
林九溪便不再拒絕,一路乖乖巧巧的跟著玲瓏坐進了梨園包廂。
包廂在二樓臺上,最是清靜,既能看得見臺上唱戲的身段扮相,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的確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林九溪點了點頭。
“你呀,真是悶在書裡頭,真是想做個書呆子不成?勞逸結合又如何不是件大事了?”玲瓏嗑著瓜子笑她,時不時的還丟擲兩顆珠子往臺上扔,算是打賞了那些小生小旦。
倒也不是林九溪想做什麼書呆子,只是讓人看的歌訣,叫她有些放心不下。
歌訣看不懂,但那傳言已經實現了一半。
青鳳簪子的確不是她以為的那麼簡單,那麼,裡頭的歌訣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無奈之下,林九溪只好沉浸於書堆裡頭,希望能理出一點半點的頭緒。
當然若不是一音大師實在是離此地太遠,她也不至於如此自力更生。
她是對這些曲子沒什麼興趣,倒是玲瓏頗為興趣盎然,也不管她愛不愛聽。一邊聽著戲,一邊跟她說一些閒話,如此也消磨了半個下午。
終於叫玲瓏大發慈悲的將她放走,“你啊也別覺得委屈,我和你走得越近,那條神經病才越能知道你的位置。就算是他不在乎,無憂宮的其他人總得掂量掂量。”
林九溪這才明白,玲瓏如此大張旗鼓特地去她家門口邀人,其實也是為了擺出個態度。
好叫眾人都瞧瞧,這人,是玲瓏閣主護著的。
誰若是敢輕舉妄動,就等於是在跟玲瓏閣做對,他們行動之前,就得更加思慮清楚了。
如此暖心妥貼,叫林九溪不禁心中感動,暖暖的。
聽完戲回去的路上,果然一路太平。就連那些賊眉鼠眼的竊賊,都不敢靠近她半步,怕惹了貴人不高興。
不過,林九溪皺著眉頭看眼前磕頭的一對母女。
“貴人行行好,我們母女已經兩日沒有吃過東西了,求求您救救我女兒,求求您了。”母親骨瘦如柴,臉色蠟黃,而靠在她身邊的小女孩,也是一臉菜色,嘴唇蒼白起皮。
“你們從哪兒來?聽你們說話的口音,似乎並不是本地人?”林九溪沒有直接掏錢,只是先把她們扶起來。
即便穿越過來已經這麼久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個時代的人,動不動就下跪磕頭的習慣,夭壽的。
“我們的確不是這裡人,我是三天前才到的。我們從賀州來,那裡半年多沒下過雨了,糧食種不下去,我怕女兒餓死,就只能一路乞討過來了。”母親一邊說著,一邊舔了舔唇,可憐巴巴的望著林九溪。
林九溪臉色凝重,賀州,南詔國土地最肥沃的一塊地方,也是每年最重要的種糧地之一。
她曾在書上翻閱過,整個南詔國有五分之一的糧食都依仗於此地。如果連這樣的地方都會出現百姓流民,那麼意味著……
不需要太久,就會有更多的人被迫背井離鄉,成為新的流民。 餓死,或者引起動盪。
還沒等她想完,眼前的母親又繼續帶著女兒哐哐哐的磕起頭來。
多想無益,還是得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
“我給了你們銀子,就你們母女二人,恐怕也能護得住。你們若是不嫌棄,不如到我府上來做工,就算賺的不多,吃喝也總是夠的。”林九溪提議。
女人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又磕起了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相救。王氏莫齒難忘,願為夫人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