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頭小痞子下了車,只是個鄉村殺馬特,並不是城市非主流。女孩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白澤臨走時的微笑,配上她心中定下的一系列恐怖背景板,女孩還是很害怕被壞人盯上的。
不過現在小痞子下車了,女孩一屁股坐在白澤的位置上,放鬆地依靠在窗子上,冬日的暖陽軟軟地曬在臉上,讓她露出輕鬆舒服的笑容。
可是她過早放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手拿一張車票,一邊走向客車一邊對著手機喊道:
“對對,就是綻放韓式美顏會所,今天開門了是吧,那咱們下午就去鬧!僱主說她沒整成安吉拉寶貝的樣子,咱們怎麼也得讓醫院賠個十萬八萬的。只要弄到五萬以上,多出來的僱主和咱們五五分成。”
那中年人停在車外,看到周圍也沒什麼人,臉上帶著點自得接著道:
“老牛,你怎麼還惦記著大醫院啊!幹咱們這行更得了解社會動態,我派出所的小舅子告訴我醫鬧入刑法了!以後私人醫院還能接兩單,公立的悠著點兒吧!我現在都改碰瓷了,雖然一次賺的少,但是嘴皮子溜點兒,好好演再勤快一點兒,多換幾個地方,一週幹幾單還是挺正常的!”
“我一般可不敢去碰車,現在女司機那麼多,真把我撞著了怎麼辦!我乾的是技術活,可不是體力活。行了等我過去再聊,掛了!”
中年人上了車,將車票給售票大媽看了看,向裡走去。純屬職業素養,中年人目光仔細地掃視車裡面的乘客,但這些人大都是進城務工的苦哈哈,油水少得可憐,並不值得幹上一票。
中年人本來就是摟草打兔子,沒有什麼收穫也不在意,接著往裡找空座。
不過當他瞟到那粉衣女孩時,中年人的一雙眼睛突然亮起賊光。
只見他一雙小眼好像超市的掃碼機一般,稍一打量,就從面料品牌衣服質地中,大概估計出這女孩一身衣服價值不菲。但是如果真的有錢有勢肯定不會擠客車,應該是個小資家庭的嬌嬌女,能榨出小几千塊又不至於踢到鋼板上。
想到這兒,中年人計從心來,眼神開始粘在女孩身上,臉上猥瑣地笑了笑,一屁股向著女孩旁邊坐去。
商店門口,白澤摸了摸書包,想著以後發家致富還要仰仗酒蟲,打兩巴掌給個甜棗才是王道,白澤打算買兩瓶好酒安撫一下它。
可是商店中並沒有什麼好酒,白澤將兩瓶五十多塊錢的金六福塞進書包,結了賬。
擠上車的後排,白澤打眼一瞧,自己的座位已經被粉衣女孩佔了,而外面的座位又被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盤踞。
女孩見光頭小痞子原來不是在縣城下車,出於道義,女孩滿臉歉意地急忙站起身,想給白澤讓座。
白澤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客車早就不能超載了,售票大媽按票進人,車內有空位置,自己又不暈車,犯不著費勁。
恰好,女孩後面就是車尾那一大排座位。白澤剛一靠近,坐在旁邊的中年婦女看了一眼他的禿頭,滿臉寫著晦氣兩個大字,讓開位置,卻給白澤只留了一條窄縫。
白澤也不客氣,進去時用膝蓋使勁懟了那大媽一下。大媽剛要發火破口大罵,白澤臉上一沉,瞪了她一眼,一股帶著痞氣的二愣子氣息撲面而來。
大媽心頭一怵,安慰自己大過年的犯不著和一個小痞子一般見識,萬一打起來也是自己吃虧。
想到這兒,大媽忍了下來,但嘴中一直嘀嘀咕咕的,肯定也沒說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