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信,發現還真是寒封送來的,但郡守忽然發現周圍有些安靜,抬頭一看,自己的美妾正與面前的侍衛“眼神交流”呢
“咳咳”
郡守咳嗽了兩聲,侍衛連忙收回了目光,屋裡的女子也把視線轉到其他地方。
“沒什麼事,你就退下吧”郡守擺擺手
“是,屬下告退”侍衛拱手
回到屋裡,郡守左手拿著燭臺,右手舉著信。
信裡說了黃石關遭遇獸潮,沈人混入寒封,刺殺城尉,衝擊城獄,秋獵大會諸多士卒將領被秘密暗殺在林中,而信中這位年輕人自稱王禳災,是太尉之子。
“哼,一派胡言”郡守把信扔在桌子上,他不相信堂堂太尉之子去寒封城那窮鄉僻壤的地方。
再者說,沈人使節前不久剛進都城庭堯,這邊就說沈人就犯,沈人是傻子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人,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啊”美妾嬌滴滴的走過來問。
“沒什麼,一點小事,我只是猶豫該不該相信。”
美妾揉捏著郡守的肩膀,輕柔的小手飄來幽香,郡守鼻子猛的一吸,愜意極了。
美妾咯咯笑著:“大人何不把長史大人請過來,長史大人足智多謀,說不定能為大人排憂解難吶。”
郡守抓住美妾的雙手:“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小憐兒,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啊”
美妾努著嘴指向窗外: “大人快去吧,再晚些,天都亮了”
郡守穿好衣物起身離開郡守府
當廖峰被僕從輕聲喚醒時,他睡得正香,得知郡守到來,連忙起身穿戴衣袍,趕去廳堂。
“廖峰拜見郡守大人”他畢恭畢敬的跑來行禮。
廖峰便有著一對青黑色的眼珠子,似乎兩口古井,深不見底,似乎要看清人心。
散亂的頭髮加上沒穿戴好的衣袍,顯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郡守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峰啊,這麼晚了,還來打攪你,受苦了。”
廖峰搖搖頭:“不困,不是,我是說不苦,郡守能來寒舍,峰感覺蓬蓽生輝,不知大人來,所謂何事?是為王上壽宴賀禮之事?禮我早就安排妥當,大人大可放心。”
說著,廖峰迷迷糊糊就站起來,想回到床榻的懷抱……
“不是,不是”郡守大人擺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叫他有些無奈,平日裡沒個正型,但遇事卻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是他的智囊,據說廖峰本是雜家,習法、儒、墨、名於一身,自己花了大量的金錢美女,許諾高官厚祿,才將他留在身邊,但天才都是孤傲的,且不聽管教的。
廖峰長嘆一口氣:“好吧大人,還有什麼事?”
“你幫我看看這封信,辨別真偽”郡守掏出信給他。
廖峰接過信快速掃視了一遍:“確認是從寒封城寄來的?”
“應該是,我手下的侍衛說的”
廖峰摸著下巴說道:“那名送信的驛卒呢”
郡守一拍腦門“我倒是給忘了,我這就派人去問問”
郡守喚一個隨從回府,不一會功夫,隨從又跑了回來稟報,送信的驛卒在到達郡城時就已經身負重傷了,醫官還沒來及救治,便已經氣絕身亡了,不過透過辨別棄甲冑與身上的衣物確認是寒封城的驛卒。
每個城都會設定郵亭(驛站),會有士卒專門負責派送公文等一系列東西,而他們的fushi上會有特殊的標誌,來區分各地的郵亭。
從春秋、左傳等書之敘述,可知當時通訊之方式有三種:一是“傳”,為車遞;二是“郵”,為步遞;三是“驛”,為馬遞,綜稱“傳遽”,後因車遞費用太大,漸不使用,只剩步遞及馬遞,故改稱為“郵驛”站。
侍從還帶來了那名驛卒中的箭只,廖峰接過來仔細端詳:“確實是沈國的箭,看著箭簇,沈人喜歡把箭簇做長一些。”
郡守臉上有些慌張:“那這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派人去稟報王上,然後王上下令集結各軍討伐沈軍?”
“萬萬不可,值王上壽宴將至之際,若將訊息送入宮中,怕是上下譁然,黔首惶恐,況且沈使尚在庭堯,我猜大臣們不會相信,到時候王上反倒因怒而加罪郡守大人您。”
郡守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來自己還是把事想的太簡單了。
“廖峰啊,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郡守大人,稍等”廖峰又拿起信看了一遍
“王禳災,郡守大人可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