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紛飛的雪花捲著塵埃,落在滿地焦土的上。從北太城被進攻到現在不過才過了五個時辰,天剛矇矇亮,露出那白肚皮。
幾名士卒像關儀,高賦報告在亂軍發現了北太城城主及其家眷的屍體。
二人找了一處還算乾淨的空地,在沒有追捕完潰兵之前,暫時就在這裡辦公。
城樓上那杆宏淵旗被砍了下來,旗子慢悠悠地飄落在地上。
城牆上傳來陣陣歡呼聲:“北太破!城破!”
一些投降的黔首看著城牆上那些歡呼雀躍的沈卒,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一名沈卒小跑著過來彙報:“報,城內除了城南守軍仍在頑強抵抗以外,其餘地方已經全部攻佔。”
高賦點頭:“好,叫軍法吏去統計傷亡”
關儀疑惑的問:“怎麼還有抵抗?”
沈卒答道:“城南還有二百多名北太的守軍,這些人的兵器拿的五花八門,有拿弓的,有用刀的,還有些拿著鋤頭。”
關儀噗嗤一笑,隨後有感嘆的說道:“想必北太城最後有血性的人,都聚在那了,傳我軍令,派各軍打掃戰場,所有敵軍傷兵全部處死,我可沒有那麼多糧食養活他們”
“是”
街巷上,一隊一隊的沈國士卒在巡邏,身上嘩啦嘩啦的甲冑生生作響,不時見到幾具屍體便伸出長矛去捅一捅。
倖存下來的百姓,黔首都躲在自己家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有個活的!”一名沈卒在扒屍體的過程中大叫,其他同伴立刻趕過來。
“別殺我,別殺我”北太城計程車卒緩緩站起身,他的一條手臂已經不見,臉上不時抽搐幾下,疼痛難忍。
“是傷兵,殺了吧”一名沈卒說道
“什麼!你們連傷兵都”話還沒說完,士卒就被長矛捅死。
隨著沈卒更深入的搜尋,那些潰敗後躲在井裡、躲到黔首家裡,或是卸甲偽裝成黔首計程車卒都被一一發現。
一名軍法吏正在統計了傷亡數目,倘若北太的官吏還在,便能一眼認出他就是驛卒口中那個叛徒,軍法吏統計完後興奮地向著關儀、高賦二人跑去。
“稟率長,此戰我軍傷亡五百三十一人,共殲敵一千七百五十二人。”
高賦笑了笑:“宏淵的守軍,也沒有孫隸大人說的那麼可怕嘛,你我二人只用二千人,就攻下了一個三千守軍五千輔兵的城池。”
“就是,他們不過如此,對了,繼續派兵去周圍的鄉、裡那些地方還有裡監門,鄉三老,不能告訴他們,要麼降於沈,要麼與北太城一同陪葬吧。”
城南的守軍終究還是擋不住了,沈人的陷陣之士沖垮了他們的陣型,一些人當場被殺,還有些人抽刀反抗。
但在這其中,卻有一個人反方向向城門跑去,趁著城門大開之際,跑出了北太……
灰頭土臉計程車卒一口氣跑出十幾裡,回頭再看過去北太城只剩下一個縮影。
他擦汗:“幸好我命大,送個信差點把自己摺進去。”
此人正是前幾天來北太的那名驛卒,因為言論不當,被北太城城主強行“編入”北太城戍卒行列。
他有預感,這幾天肯定會出事,果不其然,昨夜沈人打了進來,城內的富商、名門大家早就跑了,他想跑,身邊卻有百將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