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順著人流好不容易擠出了城外。
一到了城門口,那人便和裡面沒啥區別。
似乎都是準備去金潮城看一熱鬧的。
歷屆定然也有這個習慣,那新武榜的臺子,是歡迎江湖各路人士來看上一番。
不僅能給宗門弟子吸收名氣,還能給宗門打些人氣。
可謂是,兩全其美。
展宜年還以為他們這次會有長老陪伴,可化紫檀說,有了大師姐葉書南,就不需要長老了。
這趟行北,展宜年總覺得有些不妥,似乎從中少了些什麼。
可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便掀開小簾,看向窗外。
薛景刀一上車沒過多少時辰,就已經呼呼大睡起來,絲毫不顧及展宜年的感受。
即便是他們走在車馬隊的最後。
前面的化紫檀,葉書南,上官初也能聽見那如雷貫耳的鼾聲。
惹得好不心煩,還惹怒了上官初不禁大吼了一句。
叫罵薛景刀是頭野豬。
可看著那流著口水,歪著頭的薛景刀。
展宜年也是無奈一陣子,這般喊叫,即便是把自己喊死,也叫不醒他。
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似乎與之前水雲間的景色,沒個區別。
都是那餘暉下印出的煙火人家。
不過黃昏落日的時候,就已經家家燒起了炊煙。
城外的湖邊,有很多錯落開的,大大小小的人家。
還不時能聽見一兩聲狗叫,和雞鳴。
離得有些遠了,可展宜年仍能看清那門口,坐了兩三人。
端著碗,其樂融融的吃著飯。
臉上,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歡聲笑語吧。
展宜年從心底生出了一絲羨慕。
他有些奇怪,還不禁笑了一番。
自己沒成為武者的時候,十分嚮往武者的生活,即便是拼死也要成為武者。
可成了武者之後,如今居然對那煙火人家,農家田園的生活開始有些豔羨了。
真是挺奇怪的。
展宜年搖了搖頭,將眼神飄忽到了湖面印出的人家,餘暉的倒影。
真是極美的景色。
一行人走了沒些時候,那天色,就逐漸晚了下來。
由於車伕和馬不能一直行進,便到了晚了一些的時候,眾人就準備就地紮營,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畢竟那馬是普普通通的雄駒。
可展宜年聽柳藏鋒曾經說過,這世上還有一馬。
能日行千里,夜行萬里,即便是連走上個三天三夜,也絲毫不感疲憊,依舊是精力充沛無比。
這馬便是產自漠北 虛玄山中的‘馳影徙龍’
那‘馳影徙龍’通體雪白,光是站起來,就有足足九尺餘高。
馬腿之上有些斑點的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