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虛無,展宜年揉了揉眼睛,這識海好像與之前也不同了起來,他依稀記得,自己正在與‘丈青楓’鈞持著,忽然就頭腦一昏,然後潛了進來。
原本明亮的識海里,卻是烏黑一片,還伴著陣陣鼓風蕭瑟聲,伸手都不見五指的黑,讓展宜年很是苦惱,自己嘗試著脫離識海,卻沒個反應。
忽地,一道青光從展宜年面前劃過。
他總莫名在哪裡見到過這青光,忽然驚醒,莫非自己是被那神武奪了心神。
抬頭看去,識海里青光亂竄。他正向用手觸下青光,剛一摸到,那青光就隱匿在了虛無之中,消散一片。
而自己指尖,多了一道傷痕。他立刻明白,這青光便是‘丈青楓’的一縷神識。
錯不了,定是那神武奪了自己的心神,可自己怎麼奪回心神呢?
他向周圍看了一圈,雖說還是一片虛無,但不遠處,兩道金光卻在隱隱約約的發著光。展宜年立馬回過神來,自己的心神被奪了,但那識海里的帝阿和兩儀花卻沒有受到影響啊。說罷便朝著金光走去。
只見帝阿和兩儀花還是之前的那般景象,緩緩沉在金光裡,沒有甦醒的痕跡,這一下,可讓展宜年洩了氣,他本是以為,如若帝阿醒來,自己就能借他之手,破了這‘丈青楓’的道,誰知道,帝阿卻還在沉睡之中,他一屁股坐在地下,思考著,下一步該當如何。
忽然,那兩儀花花瓣微動了一下,展宜年以為自己眼花了,站起來將眼睛貼在那金光上,仔細看著兩儀花。
頓的一看,那兩儀花確實在微微搖動著花瓣,雖說幅度不大,但是仍然在金光中擺著。
他心中大喜,這兩儀花能把瀕死的自己救活,那說不定還能將他脫離這心魔的控制,想到這兒,他用手朝著包裹著兩儀花的金光探去,外面有一層壁障似的東西隔著。
他試著呼喚著那兩儀花,但是,任憑他在金光外如何大喊,兩儀花也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半晌後,展宜年洩了氣,雖說帝阿說過,這兩儀花成了精,有著一絲靈性,但是在展宜年看來,這花仍和那二傻子一般。
展宜年又苦著臉,蹲坐在地下,這下自己便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唯一的希望也斷了線。
識海里的青光仍舊亂竄著,這一個,那兒一個。原本漆黑一片的識海,被‘丈青楓’的劍光照的透亮。
還不如修煉呢,展宜年看著面前的景象,沉了一會兒,便默唸口訣,進入了那無相之境。
自己已經停留在武夫一等太久時間,聽聞那境重山府招收弟子的最低門檻,也要武夫三等,如若自己還不修行,那可真的只能當個種地的了。
雖說攬天霄已經融了柳藏鋒的銜金芒,成了自己的招式,但是攬天霄卻沒有專注透。想到這兒,展宜年便開始檢視腦海裡關於太衍洪荒第一式攬天霄的所有記憶。
這攬天霄,可以增幅自己的靈氣質量,達到同境界武者的一倍,如若練至大成,那靈力便是滔滔不絕,生生不息,如同那滿江似的,奔騰不絕。
但這武學的本源,卻是身法武學,等同於如若踏進太衍洪荒的第一道門檻,那靈氣質變,就能習得,倒是這身法武學的介紹,看的展宜年一陣熱血沸騰。他仔細觀摩著每一個字。
如若修成了這攬天霄,身如流影,一步邁出便有幾丈的距離。可以瞬間殺人於無形之中。
而若練成了圓滿境界,那一步,便是踏碎虛空的本事,那可真就與這武學的名稱一般,上九天攬雲霄,下五洲擒真龍。
踏碎虛空!好生威猛!
展宜年激動的心情仍是跳動個不停,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劍道,更有能讓靈氣質變的武學,一旦有了這身法武學,便是畫龍點睛,有本事去那境重山府和江南,闖上一闖了。
不知過了多久,展宜年的興奮勁兒也逐漸冷了下去,整個人閉上眼睛,盤腿而坐,茫茫霧白的靈氣在他身上不斷的旋著。
院兒裡
柳藏鋒也是著了急,看著院中站著一動不動的展宜年,臉上翻出了苦水,扶著額,一時也不知道該當如何。
御風舟也板著臉,顯然也是不知該怎麼辦。
“我看你真是越老越失心瘋了,那神武修為至少也是武夫五等以上,你居然信了那小子的話,能獨自越級挑戰?”
御風舟沉聲說道。
柳藏鋒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嘆道
“我也是一時迷了心智,還以為展小子真有那本事直接收復,沒想到,怎會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