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在空中懸著,這碧天城裡卻是熱鬧十分,靠城北邊的一座破舊小院兒裡,卻寂靜無聲。
仔細一看,院中有兩人正在對峙著,一人舞刀,一人弄劍。
那舞刀之人,瀟灑十分,將那刀尖插於地下,兩手握在柄上,雙腿微岔,端正的觀望著眼前弄劍的人。
弄劍那人,擺劍之勢十分笨拙,一時不知該將劍懸於何此地方。姿勢滑稽招人。
這兩人,便是柳藏鋒和展宜年了,而那御風舟,則是倒了一壺清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觀望著兩人的比試。
“展小子,你且看好,這刀劍皆武,便是有氣,既有勢。”
一邊說著,柳藏鋒將那大刀拔地而起,刀尖甚至濺帶出了碎石,橫於身前。
“這刀,江湖之上便只有一種握法,便是橫,橫於身前,即使百種破綻,也能相繼一一避之。”
展宜年只覺著,這刀一橫起來,柳藏鋒的氣勢便已經沖天而起。整個人的氣勢都與之前索然不同,倒是在與李怒斬的一戰上,才看到過這種氣勢。
而後,柳藏鋒大手一抬,將那兩隻手橫於胸前的架勢變了開來,變成了單手翻腕,將刀尖指向展宜年。
好生奇怪的握法,這一改握法,柳藏鋒的氣勢就降了一半。
“這便是劍的握法,懸指群額。”
“這單是兩種握法,就能將自己修為提升一截嗎?”
展宜年驚愕道,倒是沒聽過這刀劍的握法,還有些門道。
“當然,如若你用橫來握那絕世神劍,修為也會大打折扣,如若是懸,那便是強強聯合。”
柳藏鋒又道
“我是專精刀法之人,懸劍的握法,我倒是不太精通,不過這刀劍本是一家,武學倒是同根,我以這刀劃出的招式,如若你能用劍領悟,那你便真正有資格握那神武了。”
柳藏鋒說著,架勢便換了回來,將那刀橫在身前。
“看好了,展小子,可別眨眼!”
只見那柳藏鋒刀劍發出一陣金光,對著那天上便是大力一揮。
“唰”
金色刀光如流星似的,直衝天際,在展宜年耳邊爆出響聲。
柳藏鋒收了架勢,臉上的嚴肅之意已盡全無,掛上的,依舊是那熟悉的笑容。
“這一招,是我年輕時自己頓悟的,叫做‘銜金芒’,斬金石,破氣霄。你便用那劍,試上一試罷!”
展宜年被剛才的架勢驚的大氣不敢出,聽到柳藏鋒的話,才喘了口氣,他只覺著,那道刀光發出時,自己身邊的空氣,像是被斬斷了一般,呼吸不上來。
便試著學著柳藏鋒的架勢,擺了起來。
但不論如何,怎樣都發不出來十二分的威力,倒是自己像個三歲的孩童一般,那劍在自己手中,也與木劍不無一不相像。
御風舟看到此,放下小杯,搖了搖頭負著手,進了那屋裡去。
柳藏鋒卻是沒說什麼,面色也沒有沉著,倒是眼神裡的激動更甚十分。
因為他看到展小子,並不是在模仿自己的橫刀,而是將那銜金芒,融入劍勢裡,每一劍,都懸著,眼睛已經閉上,一招一式,都慢的出奇。
無論刀劍,自入了那無相之境,便是追尋自己的徵道之路,如若點通,那便才是真正悟了那一刀一劍,一勢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