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當谷歌的AlphaGo打敗李世石之後,世界上掀起了一陣人工智慧熱,有的人興奮,有的人恐懼,更多的人是迷茫。
面對人工智慧給人類可能帶來的衝擊,我們不禁問自己:人類過去的長處到底在哪裡,以至於我們的祖先在同其他動物以及人類的近親競爭中能夠最終勝出?
人類未來的希望在哪裡,我們每一個人在未來的社會中如何能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或許這也是我自己該考慮的問題。
我在一次大學講座中問聽眾:“在座的哪一位和劍齒虎搏鬥過,如果有,能否把你剩餘部分舉起來讓我看看?如果沒有見過劍齒虎,和它們的近親戚洲獅搏鬥過也可以。”
當然沒有人舉手,一些聽眾會說:“劍齒虎已經滅絕了。”
是的,劍齒虎已經滅絕了,事實上是被我們的祖先滅絕的。
這一點說明,我們的腦子遠比四肢重要。至於為什麼在當下很多人類的思維高出其他靈長類動物,包括我們過去人類的,是好奇心和不斷從失敗中總結經驗的本領。
好奇心對人類文明的程序至關重要。在我們過去的印象中,中世紀是一個長期黑暗的年代,整個歐洲,民間除了《聖經》就沒有一本流行的書籍。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誕生了現代意義上的大學,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就要說到人的一個本性了,即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不斷探究。
中世紀是一個把精神世界看得比物質世界更重要的時代,精神上的富翁,也就是僧侶階層,屬於第一等級,地位要高於世俗世界的貴族,後者屬於第二等級。
其他人再有錢,只能算是第三等級。雖然教會總是希望用正統的思想統一人的思維,但是總是有一些僧侶試圖搞清楚從物質世界到精神世界的各種奧秘,並且喜歡聚在一起研究學問,他們可能還會有不少追隨者。
前者成為教授,後者成為學生,這樣由師生共同形成的團體,就是大學的雛形。
大學的拉丁文一詞最早是複數,即universities,意思是很多人的共同體,後來才演變成學校這樣的專有名詞,成為單數。
直到今天,美國大部分大學教授的薪金報酬並不高,但是社會上依然有很多人優秀的人喜歡當教授,讓他們做出這種職業發展決定的思想核心是探求未知,這一點和七八百年前的知識階層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
從亞里士多德和牛頓這樣的大科學家,到古埃及不知名的學者,再到某個想把問題搞清楚的囚徒,都是如此。
在未來的智慧時代,計算機可以幫助我們解決問題,卻不能取代我們提出問題,也就是說好奇心不僅在人類進化和現代智人形成的過程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未來依然是我們人類在大自然生存的立足之本。
光有好奇心還不足以促成文明的進步,人類還需要有系統地解決問題,獲得新知的方法。
我常常在想,人類是如何從鍊金術出發發展出化學,並且逐步認識構成我們物質世界的規律的?
狗子看到這裡笑了起來,他確實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
鍊金術在東西方都出現過,從古埃及到古代中國,從阿拉伯世界到歐洲。
但是如果沒有從玻意耳到普利斯特里,最後到拉瓦錫的工作,鍊金術依然是一種巫術,而不會變成化學這樣一種實驗科學,更無法獲得積累性的進步。
拉瓦錫等人超出同時代人的地方在於他們的思維方式和工作方法,使得他們能夠透過實驗獲得新知。
拉瓦錫是量化實驗的鼻祖,他是一個天平不離身的人,他總是強調沒有進過精確的實驗,不應該輕易得出結論。
此外,拉瓦錫善於解釋實驗現象並且指出背後的理論原因,在這方面他給後人樹立了很好的榜樣。
一個世紀之後,俄國偉大的化學家門捷列夫在前人工作的基礎上,提出了元素週期表,他告訴了世人我們這個很複雜的世界,其實不過是由幾十種,當時只知道幾十種元素,質量不同的基本元素構成,而且這些元素的排列很有規律。
類似地在生物學上,從最早觀察到細胞的胡克和列文虎克,到後來提出進化論的達爾文,也是靠著一整套有效的思維方法和實驗方法,將生物學和遺傳學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
我經常和朋友們講,人和人之間的差異,首先還不是在學識上,更不是在金錢上,而是在思維方式和做事方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