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人有些慌亂,都快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
但王卉清楚,她這是在自責,只是不願承認兒子病的這麼嚴重是和她的愚昧有關罷了。
“衝兩杯淡鹽水來。”
王卉說完,那廚子便小跑去了廚房。
沒一會便端著一茶壺走了過來,“放了一小撮鹽巴。”
王卉接過壺,不由分說先給鄧家大少爺整了半壺。
手段之粗暴,捏嘴之用力。
把鄧夫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連想上前阻止都忘了。
鄧小少爺也沒免過,只是在王卉正在掰他嘴的時候,老老實實的睜開了眼。
“我……,我自己喝。”
半壺淡鹽水咕咚下肚,鄧小少爺躺了回去。
鄧夫人則是一臉的不信任,“你說是因為平日裡不吃鹽巴,為何我卻沒事?”
王卉掃了一眼她臉上的虛汗,和捏著帕子的手。
“你也不遠了,只不過你把你自己的症狀的當成你年級大了。”
鄧夫人聽完這話,看向王卉的眼神一變再變,最終嘆了口氣。
“若真是這樣,倒是我害了孩子們了。”
她苦笑了一聲。
下一秒眼淚便湧了出來,她卻只是拿手帕輕輕的拂去,依舊面色不變的站在原處。
明明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眼裡卻滴著淚。
周身透著的,是一股子絕望。
王卉不明白,為何她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
不是傲慢的不能承認是自己的錯,也不是劫後餘生的對王卉感激涕零。
而是突然從被自己兒子病痛壓著的一個無助的人,變成了一撮子灰。
“二位先休息會,到大廳喝碗茶水吧。”
王卉即便是聽出來她喉頭髮緊,也不好再說什麼,和張石進一起到了大廳。
四下無人的時候,張石進才嘆了口氣開口。
“鄧家有一女兒,年初時過世了。”
王卉擰起眉,復又展開。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