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鴻集了十萬人,就算加上海外開荒的島嶼,也難以養活這些人。糧草還得從李福德辛苦經營了兩年的茂名縣呼叫,但也難以維持。
因此現在只是以工代賑,不讓這些人吃閒飯,要將陽西縣運轉起來。
不過陽西縣中相當一部分人原先都是奴隸。且人口成分複雜,海外野人,沿海越民,漢人流民,還有疍民。
各自之間膚色,語言,並不相通,原先羅鴻是以教治地,分三六九等之民,以信仰束縛他們。
但是李福德作為一個“仁者”,第一時間就解放了奴隸,將土地收攏在手,再次分配下去。
這樣一部分人有了自尊,一部分人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此矛盾不斷,不敢跟官府對抗,還不敢對那些原本就是奴隸的賤民動手嗎?
因此陽西才收伏几天,就問題不斷,基本都是械鬥,因此李福德只能將不同人種之間的人,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各自劃區,以免夾雜住著一起,鬧出更大的事情。
不過隱患還是有的。
還有那些船隻,怎麼運用,停著那裡也算浪費,得創造利潤才行,不然衣食住行全是錢,光有糧草也是不夠的。
李福德打算開放港口,但是如何保障海上行商安全,還有待改進,馮盎的船隊才是海上霸主,偶爾客串一下海盜,還是可以的。
所以李福德才會去寫信給朝廷,說馮盎沒有造反之心,又寫信給馮盎,說有海盜藉著他的名義,為非做歹。
這些事情忙下來,已經是七八天後了,李福德是真真心心,把民生放在心上,為百姓做事實的,雖然思念妻兒,但也堅持等到了朝廷的回信。
第一就是升了李福德的官,為高州刺史,同時,高州,陽西,茂名,等,化作“粵西郡”。
同時李世民還派遣員外散騎常侍韋叔諧、員外散騎侍郎李公淹持旌節往嶺南慰問馮盎,給馮盎頒獎,說他治理嶺南有方,是朝廷的棟樑之材。
但是李公淹留下,做粵西郡代太守,韋書諧做粵西郡都督。
李公淹原來是竇建德的曹旦長史,後來竇建德兵敗,他被魏徵說服,投降於唐,攜帶枚印璽,將整個山東之地,投獻給了大唐。
也就是這之後,魏徵投靠了李建成,但是李建成優柔寡斷,並不十分聽取魏徵的意見。
因此李世民收伏魏徵之後,連帶著魏徵手裡的各路資源也收了,其中便有李公淹。
這次叫李公淹來慰問馮盎也是有意義在裡面,畢竟李公淹可是將整個山東投獻給了大唐。
沒道理你都封耿國公了,還打算擁兵自重,佔山為王,不再放權於朝廷吧,都給你面了,別給臉不要臉哈。
而韋書諧則是名聲不顯,但其實是京兆世家,韋家的人,李顯的第二任皇后便是他們家的。
也是屬於李世民的親信。
李公淹等人坐船來到嶺南,先沒去見馮盎,反而先是來見了李福德。
先是誇了一頓李福德年少有為,然後就是吏部的升官聖旨,連升三級,算是從五品官身,正五品待遇。
隨後便是李公淹全權掌握李福德掌握的軍事力量,接過了原本羅鴻的船隻等,打算在南海訓練一支水軍。
韋書諧則是開始從李福德口中瞭解嶺南民生,做起了規劃。
竟然把李福德的權分走了,雖然做了高州刺史。
但要知道,馮盎的隋朝的官職就是高州總管,爵位是越國公,管領高、羅、春、白、崖、儋、林、振八州。
他的兒子馮智戴為春州刺史,馮智或為東合州刺史。
也就是十州之地,都是他馮家的地盤。
現在雖然為耿國公,但是地盤,不小反大,整個嶺南道,馮家就是皇帝。
李福德這個高州刺史,是一塊更硬的骨頭,也不知道李世民是想要歷練李福德,還是為難李福德。
不過李福德並沒有任何不高興,也沒有說想要離開嶺南,反而還有些高興。
反而是李公淹有些不情不願,在嶺南做官,在他看來,就是貶官,遠離了長安權利中心。
兩個人瞭解了大概情況,還是沒有敢直接去馮盎那裡宣旨,雖然李福德說馮盎不會造反,萬一就殺了他們兩個欽差大臣造反呢?
結果還是馮盎聽說李世民派人來了,又想著前些日子李福德寫給自己的信,心中感嘆:此人為何不能為我所用。
然後派人來請三人一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