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交換更替迅速,轉眼間靜雅閣庭院中的桃樹已經枯黃葉落,那一架架紫藤早也沒有夏日的光彩奪目,幕遠寧將他們修剪打理了一番以便來年可以更好的花枝葉茂,園中也被芍藥中上了一應還算耐寒的鮮花,想著箔歌看著能夠賞心悅目。
深秋的清晨芍藥被屋中的咳嗽聲驚醒,推門進來只見那白色絲帕上是一灘刺目的鮮紅,“來人,快宣太醫。”
阿宛第一時間從太醫院急忙趕來替其問診,阿宛在門外焦急等待結果也等待濟寧宮其他人的到來,可阿宛放下箔歌的手後她卻一言不發似難以開口。
“阿宛,這幾日天氣越是寒涼我這身子便越覺得難受,今日咳血一事替朕保密,朕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此事,幕遠濟也不行。”箔歌坐在床邊淡然說道。
“不想讓我們知道什麼?”有人推門闖入,芍藥跟著進來滿臉寫著根本攔不住幾個大字,幕遠寧不知因為擔心緊張還是因為聽到剛剛的話生氣臉色有些不悅。
“三哥,先彆著急,這人不還好好的嗎,說吧陛下到底怎麼了?”幕遠濟應聲也走到房中,對著阿宛催問剛剛的診治結果。
其實阿宛剛剛就因為箔歌的話左右為難,但現在是幕遠濟在主動問自己,她人微言輕自然要老實回答,阿宛吸了口氣沉聲回到:“回二位王爺,陛下身子中不知何時入侵了一股寒氣,寒氣襲肺所以陛下最近應該是時常咳嗽和感到口渴胸悶,對,應該還有十分懼冷。”
“是,這才入深秋陛下就已經讓我要開始準備炭火了。”芍藥在旁連忙開口證實了阿宛所講。
此話一出幕遠濟默默上前讓箔歌伸出手腕再次確診了一次,可這一次他的臉色卻一陣青灰,看來上元佳節落水那一次侵入骨髓的寒氣比她想象中還要更要折磨她的身體。
“怎麼樣?”幕遠寧急切問道。
“近日陛下國事操勞風寒罷了,阿宛言重了。”
“不是,明明就是。”
“好了,都先出去朕想一個人待會。”
出了靜雅閣幕遠濟知道自己剛剛的演技不好,所有人都看的出箔歌不像是風寒之症,況且哪有剛染風寒就有咳血的。
“哎呀,你就別瞞著大家了,我可憋不住了。”阿宛看著幕遠濟欲言又止的樣子氣鼓鼓的站出來問道:“陛下是不是曾經還受過什麼傷,現在她的體內有一股亂竄的寒氣,依我看是舊疾,寒氣不會在夏季落下病根,對,是在冬天。”
阿宛一問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只有幕遠寧一臉自責 抓住幕遠濟短促道:“是不是鳳河落水那次,你知道那次她會落下此病根?”
幕遠濟曾以為這寒氣不會發作的這般迅猛,這才第一個冬天便這般折磨著她,往後····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想在瞞著幕遠寧。
“是,那一次鳳河落水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當時我便診出那寒氣難除,不曾想我還沒來的替其研製調解的藥。這才深秋。
“那怎麼般,濟王殿下你醫術高超一定要治好陛下。”聞言芍藥在一旁哽咽說道,憶風見他們在此無用拉著芍藥想回到房內照顧箔歌,可剛一轉身便在轉角處看到了箔歌宛若定佛的身影。
“陛,陛下。”
憶風這一喊幕遠寧才回過神來,剛剛幕遠濟的話她聽到了?
但卻見箔歌臉上並無任何異常,一如既往的淡然,“多謝大家的擔心,朕覺得無礙。”
“陛下。”芍藥心疼的跑到箔歌身邊,盡力的忍住了自己那沒出息的眼淚。
“扶我回去休息。”
淡淡一句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
江京一年小雪,女帝曲箔歌宣佈讓位就在大家以為幕遠寧上位之時,這皇位竟然落在了幕遠濟的頭上。
“我說箔歌,你看看我哪一點像是一代明君的模樣啊,幹嘛要把這皇位給我啊,明明三哥才是眾望所歸的賢君。”靜雅閣內幕遠濟哭天搶地之勢要求箔歌收回詔書。
“遠濟,這朝中大小事情箔歌都親力親為在這麼下去她的身子吃不消,所以退位讓賢是最好的選擇。”幕遠寧旁邊耐心說道。
“那也不能累死你親弟弟我啊。”幕遠濟這句抱怨的聲音極低,不敢讓任何人聽見,畢竟現在的箔歌需要以湯藥才能抵抗那股寒氣,這皇位於她來說過於沉重。